“她还想走正门?!果然是个没规矩的!”
“你去告诉她!她若是今天不进侯府这个门,那她以后都别想进了!”
花厅内,靖安侯夫人郑茹气得摔了手中茶盏,厉声喝道。
这个女儿,她真是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她!
从小被抱在商家不说,还养在了一个低贱的妾室手中,别的没学会,却将那个妾室的虚荣和恶毒学了个十成十,任她怎么掰都没能把她掰正。
真真是骨子里都学得坏透了!
几次寒心之后,才把她留在了庄子上,想让她吃点苦头后,会明白事理,学会听话,能够容得下琳琅。
可现在看来,她的一番苦心都是喂了狗了!
这花芜非但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反而变本加厉!
听到靖安侯夫人的吩咐,负责进来传话的丫鬟满脸苦色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房妈妈,却没有动。
“去啊!”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靖安侯夫人郑茹见传话的丫鬟居然还没动,不禁怒火更盛‘啪’地一拍桌子,直震得桌子上的茶盏茶盖叮当一阵乱响。
传话的丫鬟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艰难地说道:“二小……小姐说……她不进就不进,大不了她再回庄子上绣花,至于选秀的事儿……就……就由大小姐去吧……”
“选秀”两个字一出,靖安侯夫人立刻失了声,就像猛地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满脸通红。
选秀!
她怎么把选秀给忘了?!
她接她回来是干什么来的?不就是为了应付三月份的选秀吗!?
花芜岂能不入侯府?!
她不进府,到时候宫里来人,她要怎么交待?!
这个死丫头!
难怪她这么硬气!
敢情是以为抓住了侯府的命门!
“她怎么会知道她此次回来是要参加选秀的?!是你们告诉她的?!”
靖安侯夫人被气得浑身直哆嗦,狠狠地瞪了房妈妈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不是!”
房妈妈连忙否认,道:“老奴去接二小姐的时候,二小姐就已经猜到我们要带她回来的原因了。”
“老奴私下曾询问府中负责照顾二小姐的妇人,据那两个妇人所言来看,应该是二小姐自己推猜出来的。”
不但猜出来了,还借此将她们拿捏得死死的。
这一路走来,她吃了多少苦头都不提了。
“就算府里需要她参加选秀,那又怎么样?真以为这样就能在府里为所欲为了?”
“你!带人去把这个死丫头给我绑进来!”
靖安侯夫人郑茹做为当家主母,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忤逆她的权威了,她不禁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她不进来?!
这个侯府什么时候由得她进不进来了?!
“不可!”
“夫人不可啊!”
房妈妈一听靖安侯夫人的吩咐,下意识就觉得要糟,连忙出声阻拦。
“房妈妈!”
靖安侯夫人郑茹目光如刀般扫向房妈妈,声音透着不满。
房妈妈是她的陪房,也是她用惯了的心腹嬷嬷。
否则,这次去接花芜的事情,她也不会交给她去办!
可是,看看房妈妈这次办事办的,拖拖拉拉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不说,连个死丫头也没能降住,还任她在自家门口如此嚣张。
房妈妈看到靖安侯夫人黑下来的脸,自然知道侯夫人这是不满意她了,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个花芜就是扎手的刺猬,难搞得很。
“夫人,二小姐性子倔强,在庄子里时,稍若有不如她的意,她便以自戕为要挟……那脖子上的伤,现在才堪堪养好……”
房妈妈脸色很难看,说到这儿的时候又不由得想起花芜对自己动手时的狠辣和绝决。
她当然是不敢阻拦侯夫人的决定的,可是,她怕说如果不说的话,万一那花芜真的自绝于侯府门前,那夫人可就要吃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