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辰将当年真相以牵涉其中的身份口述出来,哪怕没有人证物证,没有呈堂证供、没有签字画押,也无人敢有质疑。
因为十八年前定国公夫人突然病逝,尸骨未完其唯一嫡子又走失,在这京城生活超过二十年的谁人不知?
在那三年都是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只不过后来天机阁建立、云上观以皇家道观的身份建立,渐渐成了新的话题。
定国公宠妾灭妻的事情不新鲜,但这桩公案背后还有真相如今大白,也是令满朝文武唏嘘不已,一时间又是议论声“嗡嗡”响起。
“皇上,臣发妻生前确实在内宅过得不太安逸,婆媳关系不睦总被臣母责备,但说搓磨至死可真是冤枉啊!”
定国公吓得脸色白了又白,连声辩解,就连声音都哽咽起来。
“至于纵妾杀嫡子更是无从说起,臣当年就两个儿子,便是偏爱妾室一些,也绝不会伤害儿子。”
“当年风儿下落不明,臣也是派出许多人日夜寻找,从京城找往各地一连许多年不曾放弃,当年顺天府也是知晓的。”
“只因害怕闹大了会伤到孩子性命,臣不敢声张还悄悄去找了当年的顺天府尹,就连京畿之地也没少去搜。”
“后来更是因此接连抓捕到了好多个拐子窝,这在京城应该也不算秘密,但臣痛失爱子,也是这些年才放弃寻找……”
司博川说着声音更加哽咽,眼眶通红地看向面无表情的云玄墨,看着儿子一脸冷漠反应,心里一阵痛楚。
“臣想的是,若孩子活着早就长大了,若……臣这些年都是安慰自己,孩子肯定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的,只是忘了回家的路而已。”
“咔”。
突然,一声轻微的“咔”打破了司博川悲惨酸楚的自诉。
原本有不少朝臣同情地落下泪正要掏出帕子擦擦眼泪时,就被这突兀的一声给“咔”得愣住了。
就连热泪盈眶的司博川也是一愣,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就见护国长公主手里捏着一把瓜子,正在嗑瓜子,见他看过去,还朝他吐瓜子壳。
又是那个“呸”地动作。
司博川目光一沉,气红了眼。
“咳,小棠儿,不是早就告诉你,在朝堂上只能偷偷吃糕点,不可以吃容易发出声音的零嘴吗。”
萧北辰也有些尴尬,他正看热闹呢,他也想来一把瓜子慢慢嗑啊。
云棠想起小时候坐在龙椅旁看三师兄上朝骂那些朝臣的时候,三师兄确实叮嘱过,只能偷偷吃糕点,不然太招人注意了。
但这次不一样,她解释道:“回皇上,这定国公说的一出好书,云棠忍不住就掏出瓜子来嗑了,就是还缺一杯清茶。”
“定国公这么会说书,去茶楼应该生意不错。”云棠瞥一眼表情有些狰狞快要控制不住愤怒的司博川,又补了一句。
萧北辰知道,若不是他拘着,小棠儿年前就要对定国公府动手了。
不能明着杀上门,弄点诅咒或是放点煞气,却是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