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已是热泪盈眶。
“母亲,你不想做棠儿的祖母,明说便是。”永安侯长吸了一口气,声音变得很轻,却充满了绝决的寒意。
“往后,我也不会让棠儿再唤你祖母,一个连压岁钱都能拿来作筏子欺负一个孩子的祖母,不要也罢。”
“反正,自从棠儿回来,你也未曾给过孩子一个子儿,连块糕点都没给过孩子,断了这亲缘也好。”
“以后,母亲就不要再拿什么孝顺说事儿了,我会让棠儿唤你‘老夫人’。”
永安侯说完,红着眼睛又看了表情呆滞不安的老夫人一眼,而后起身往外走。
“母亲闹了这么一场想必心里是痛快了,还是回去歇着吧,莫伤了身子,还要儿孙床前尽孝,误了孩子们的前程。”
永安侯最后一句意味深长,意思却与云棠先前那番提醒的话大差不差了。
今年恩科年,府里有秀才可以等秋闱赴考,有还没考秀才童生的也可下科场试试手,但真正有希望走到明年春闱的,是江彦轩。
还有江彦钰、江彦冲还没说亲呢,而他们的年纪,成亲都可以了。
这就是对还不知错的老夫人的一种警告,别达不到目的就要死要活地闹,毁的是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孙子们的名声和前程。
云棠先前警告过的,只不过被当成是挑衅和嘲笑,老夫人不可能听得进去,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而今,这话被自己的长子、袭爵侯爷说出来,意义又不一样了。
老夫人没有再闹,只不过一张老脸早已羞得通红,拿帕子不停地抹着眼泪,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地往下淌。
她后悔了。
为了一时意气,以为可以借此压下不孝孙女嚣张的气焰,到头来却自惹一身骚,白受了气,被骂、被嫌还百口莫辩。
云棠走之前将那小袋银梅花丢给了葛婆子,说是给祖母请医用药付诊金,更是大大地羞辱了她这个祖母。
如今,长子直言不让云棠再唤她祖母,不认她这祖母,而她也再无颜去揪着孝道不放教训云棠了。
“呜呜……我、我就是想让她知道孝道,尊敬我这个祖母,不要总是那么张狂不受教呀……”
“我这么多个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