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千户觉得自己仿佛沉睡了一个甲子,
时间过长失去了敏锐的听觉。
连猫儿什么时候钻进他怀里都没发现。
毛乎乎的痒着他的眉眼,痒着他的脖颈。
恍惚间,好像是在滇南的军营里,
午前教军场和弟兄们切磋完,身上的汗气还没下去,胳膊腿有些酸软,靠在椅子上等着烧水洗个澡,
迷糊间一只猫儿蹭过他的小腿,跳到他的膝上,坐了一会又顺着鱼鳞甲爬上肩头,
狸花的尾巴扫过他的喉结,转了个身蹭向他满是汗泥的脸,痒痒的很舒服,
他也是被惦记的!
又恍惚间,猫儿的脸突然变成芷柔郡主的脸,舒展着爪垫露出半透明的小勾子,敏捷的向他脸上抓来……
“啪!”
房千户睁开双眼,心悸还没有过去,那只狸花猫他没舍得打。
侧躺着的他视线越来越清晰,忽明忽的火光罩在不规则的树枝上,不像是屋子,面上痒痒的,脖颈痒痒的,
这是哪?
跟了十三爷,从未失去警觉,睁开眼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这是怎么了,还在梦中?
胳膊有些麻,梦是没感觉的吧?
房千户彻底醒了,也知道自己在哪,更知道窝在他怀里的猫儿是谁,
吓得他胳膊一点感觉没有一动不敢动,鼻子痒痒不敢打喷嚏。
身上盖着狐裘暖乎乎的,身上出了很多汗,后背的伤口随着他的苏醒更加的刺痛。
“咕噜噜!”
房千户的肚子叫了几声,还好在狐裘下,只有房千户自己听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