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说不过她,王鹏回头对着驿卒道:“本官屋里先烘上炭,过会再送热水。”
侍者见他进来没有要回房的意思,
旁边陪笑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王鹏道:“上些饭菜来,再来三碗热汤。”
侍者拱手告退,下去准备。
有王鹏在,两人也只好等着吃喝完毕再行休息。
连翘在炭炉上拿下水壶,开始洗桌子上的杯盏,那细致劲,王鹏看着迷糊。
沈家曾是江南首富,讲究自然多,如今流放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车队便能看出来。
没一会,侍者带着驿卒提着食盒上来,
四菜一汤摆在方桌上,汤品是用盆盛的,飘着几根芥菜叶,连个油星都没有。
四个菜也是白菜炒白菜,萝卜炒萝卜,几个芋艿,和一盘子心腌菜,外加三小碗白米饭。
王鹏脸色有点下不去,上次出差还有荤腥,短短的半年时间,就这样了。
三小碗白米饭倒一块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忍不住问:
“怎么连点肉星都没有?”
“回王大人,”侍者面上为难,“县衙的户房一年没发银子了,运河走不了船,没有商客,之前有点积蓄趁着冬储进了些菜和白米,如今的肉价,比您住一晚的房钱还贵,小的实在是没办法。”
沈逸澜笑道:“王大人还嫌弃草民带的东西多吗?现如今还没出陵州的地界便如此,再往北更不好说了。”
王鹏惭愧的点头。“行行行,算你未卜先知。”
说完话的他更不淡定了,只见连翘从羊羔皮的夹袄里,拿出来两包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