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风停雪住。
日头出来照在雪地上,闪着人的眼。
沈逸澜在暖阁的紫檀木榻上睁开双眼,
满眼是悬挂在木榻上方广陵锦的承尘,
手被握着,热乎乎的。
她侧头入眼的是一头的银发,周太妃趴在木榻边上睡着了。
暖阁的帘子被掀开,陈嬷嬷端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
“九姑娘你可醒了,太妃娘娘守了您一夜。”
说话声惊醒了周太妃,
“醒了好。”
她迷糊的坐起,看向木榻上的人,
沈逸澜赶紧起身,便要下地行礼,“还未给阿娘见礼。”
“快躺着,和阿娘不许见外。”
沈逸澜笑呵呵的,面上是病态的白。
周太妃摸了下她的额头,“不热了,一会传谭太医过来诊脉。”
沈逸澜仔细端详着,周太妃黑眼圈有些重,看样子很久没睡好觉了,上次见眼角还没有细纹,还不到一年仿佛老了七八岁。
“阿娘去歇息吧,澜儿没事。”
两人正说着话,宫女来报,“谭太医来了。”
“宣......”周太妃皱着眉头,“他怎么来这么早,咱们还没传……”
话说一半,她抬头看向沈逸澜,
“不会是早知道你会来吧?哀家的事也是他告诉你的?”周太妃咬牙跺脚的,“这个谭太医真多事,害得澜儿跑趟京城,皇帝要你做什么?”
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很容易想得通透,之前关心则乱,这会又担心起沈逸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