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澜得了连翘的通报,
放下手里的小毫,起身往楼下迎接。
“段大人安好。”
沈逸澜福身行礼。
“九姑娘不用客气,既做了陵州城的管庄太监,咱们便是一家人,便要将陵州的铺子开好。”
自贬身价话说的真诚,跟真的一家人一样。
这就是段方之的可怕之处,不知道陵州城内多少东家被他诓骗。
场面话谁不会说,沈逸澜笑道:
“段大人说的是,陵州的繁荣是咱们商贾的责任。”
咱们咱们的,听着就亲切。
沈逸澜将他让到二楼,段方之的眼睛不够用了,当然也看到了半夏的记账方法,
“九姑娘行事果断,这个方法段某想过,没有得力的人做这个事,银钱上总被抽调,这么做了银钱也是在上面挂着......”
他说着说着就哀伤了,沈家能成为江南首富,没有一个人是白给的。
接手皇商的铺子,只有沈家的最省心,账目清楚,里里外外井然有序。
半夏被夸奖,抿着嘴笑嘻嘻的,“段大人过奖了,沈家比我得力的大有人在。”
沈逸澜算是明白了,段方之是话里有话,平白无故的说什么银钱在上面挂着。
见眼白处的红血丝,也能想象得到,管庄大人忧思的,滇南翻十倍的广陵锦的利润不够皇帝要的。
北面在打仗,又遭了雪灾,粮食欠收,没有不用银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