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护卫出了院门,沈裕赶紧回来,和门房用长木杆顶住门。
楼上的沈逸澜在听到薛护卫的话后,收敛了心神,这个时候谁都可以哭,就她不行。
宝瑞是众多家生子中最稳当的存在,是陈阿旺一手带出来的。
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先保命,第一次往北方走,带的银钱也足,就算要饭回来也能将弟兄们带回来。
就是要吃些苦头了。
见两个丫鬟哭的也是两眼通红,赶紧道:“连翘去打点水来,下面的人都看着呢,才刚开始咱们不能倒下。”
连翘抹了一把脸,下去打水,
半夏将沈逸澜扶着坐好,“姑娘,宝瑞哥一定会没事的,你不用忧心。”
沈逸澜点头,“我知道,从沈家走出去的人,都要完好无损的走回来。”
连翘端上来水盆,三人轮着净了面。
半夏将沈逸澜蓬乱的发髻重新梳理一个精神的式样,拿出胭脂盒,又描又画。
平日里没什么时间,洗把脸抹上点保养膏一忙就是一天。
今日三个小女子,互相的描画。
由于平日里太素了,这一画出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猴屁股一样。
主仆三人笑作一团,
楼下的一众绣娘松了口气,九姑娘有什么难心事,比她们自己有都难受。
留下的除了家里远,便是孤苦无依的,虽没有身契,也都跟主家一条心。
织机被挪到临街的一侧,还是可以用的,大家也都是闲不住的,
没摸过织机的,在芳枝的带领下,慢慢的也能走上几圈,见到花纹逐渐的出来了,
前厅里发出阵阵笑声,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