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懿出了偏厅,
便听见前厅里是行酒令的声音,
大家吃喝的很是热闹。
这样的感觉他在船上有过,
船员们和沈老爷子就是这样毫无主仆之分,每到一个地方,便有船工去采买,甲板上摆上桌,留下守夜的,大家敞开了喝。
那时候他过的很开心,会偷偷拿些牛肉和酒,去到沈老爷子的舱室窗口,
敲了两下窗角,会有一个小脑袋探出来,里面一个,外面一个,喝酒聊天。
门外是周妈妈候着,
“十三爷,下人们体恤姑娘,瞒得紧,我家姑娘不知道今日是顾家二郎和陆掌柜成亲,自从知道他们有了苟且之事起,他顾梓霖在我们姑娘心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祝弘懿点头,道:“是我狭隘了。”
他再次的看向厅堂的方向, 真想进去喝个痛快。
周妈妈看穿了他的心思。
“十三爷,您请回吧!都是些粗鄙的下人,恐怠慢了王爷。”
祝弘懿愣了一下,
“您知道了?”
周妈妈叹道:“您的那块玉佩,沈家主母也有一块,是她小时候的手帕交给的,恐怕牵连到沈家,她一直偷偷藏着,老奴有幸看到过。”
周妈妈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当年周太妃还不知道自己成为周贤妃的时候,两个小姐妹口头上订了娃娃亲。
直到其中一个进了宫,这个想法也就废弃了。
皇权给沈家带来的只有不幸。
“周妈妈今日为何要说破。”
周妈妈用手帕粘粘眼窝的水,道:
“九姑娘和陆掌柜算是结了仇了,不管怎样,陆掌柜也是皇家的人,老奴想王爷以后多加招抚九姑娘。”
周妈妈说着便要跪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