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霖一去几天,
他胡子拉碴,满脸的汗油,陪着公子哥斗蛐蛐,
拿了点银子给他,说是不用还了,就当礼钱。
一百两都没凑上。
别说修院子了,给窗户门上一遍大漆都不是这个数。
平日里,这些公子哥包一晚花魁也要两千多两,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世风日下,人情冷暖。
顾梓霖发髻散乱,耷拉着脑袋回了家,刚一进门,小厮急道:“哥儿,您可回来了,如意居那边吵起来了。”
他顾不上洗漱跟着往如意居赶。
“为了何事?”
“是,是老夫人让......让二大娘子搬去后院。”
如意居外面,都是陵州有名的工匠,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护院拦在外面。
主屋门口,堵着沈家陪嫁过来的仆婢,他分开人群进去,
祖母和母亲坐在主位的罗汉床上,顾心菱,两个妈妈,四个大丫鬟,几个小厮手里拿着棒槌拱卫在左右,
沈逸澜坐在侧位上吃着梅花酪。
陈阿旺和半夏挡在前面。
“一家人有事好商量。”
顾心菱见二哥来了,立刻哭咧咧的道:
“二哥哥,你可回来了,沈逸澜就是个无赖,赖在玥姐姐的院子,知道咱们家着急修葺院子,堵着门不让进,太不要脸。”
修院子,拿什么修院子。
顾梓霖上前给祖母和母亲行礼。
沈逸澜放下梅花酪的青瓷碗抬头,
只几天的功夫,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像老了好几岁,再无当初在沈家老宅的花窗里看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