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当时你把陈松推倒，害他淹死了？”禾月几乎要尖叫出声。

“对。”林夏柠低头，“我有想过自首，但是……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我舍不得诸怀宁，所以没能站出来承担责任。”

她当时是想自首的，可诸怀宁不同意，他把她扣在怀里：“陈松烂人一个，身上欠的命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林夏柠，我不愿意你为这样的人偿命。”

为了避风头，诸怀宁立刻买了两张去加拿大的机票，强行带她离开了衢城。

“不对，不对。”禾月摇着头，只觉得心中自己深信不疑的故事在慢慢崩塌。

“当初我在陈松身边捡到了洛洛的发夹，我知道他们见过面，但也知道你当时在跟踪他们，我以为凶手是你们中的一个。”

“但是，陈松不是淹死的。”

“你说什么？”林夏柠嘴唇发白，“不是我们？”

洛漪岚也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不是！”禾月斩钉截铁，“当年你发信息给我，我刚好查到成绩……我落榜了。”

洛漪岚捏了捏她的手：“这次不会了。”

禾月冲她笑笑，继续回忆上辈子的事：“那个时候你跟我说陈松还在纠缠洛洛，我真的很生气。我就想反正我也没考上大学，我爸爸妈妈又不爱我，我还能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呢？”

“所以我想，我要杀了陈松。”

禾月开始将当时的事情娓娓道来：“那天收到短信后，我带了一把水果刀出门，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江少明，他硬是跟着我到了案发现场。我们是一起看到陈松的，那个时候他仰面朝天，头上破了个大洞，血流的到处都是，又被雨冲散，所以他不是淹死的。”

“你确定？”林夏柠颤抖的抓着禾月。

“我确定，因为江少明还拍了视频。”

那个让她困苦十年的视频。

三个人陷入了沉默，林夏柠走后在禾月到之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那夜狂风暴雨，没有监控，就如陈松所说，一切都是犯罪的最好时机。

“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和陈松在一起？”

洛漪岚问，她躲过了和陈松的初遇，躲过了上辈子一次又一次可能的遇见，大老远看见长青两个字就立刻掉头走。

她以为她躲得过，可陈松却出现在了禾月身边。

“你们记得我和你们说过，这次我是怎么救下小白的对吧？”

洛漪岚和林夏柠点点头。

“那个欺负小白的人叫马飞卢，是陈松的弟弟。”禾月陷入回忆，“有一天晚上我又遇到了他，他喝醉了酒想要欺负我。”

“这个王八犊子。”林夏柠骂。

“是陈松出现，抓着你送我的天使挂件问我是哪里来的。”禾月看向洛漪岚，“我也从那刻起知道他是为什么纠缠你的。”

禾月看着洛漪岚此刻清亮的眼睛，上一辈子她根本不敢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