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国端坐书案后,面色冷峻,眸中含怒,他一挥衣袖,指向殿门外:“汝且离去,闭门思过罢!”声威赫然,震得厅内侍女皆退后半步。
一旁,程扬垂首立于阶下,面白无血色,心中惶恐不已。知自己此番所失,实乃罪不可逭,然胸中尚有一番辩词欲申。抬眼望向宋庆国,欲启唇分辩:“大人,小人仅是...”
“何为?欲再犯否?”宋庆国厉声打断,目如利剑,直射人心。“汝可知此次所失,何等沉重乎?客商信任,悉数毁于一旦!”
“小人知错,定当改正。”程扬语低,满面悔意。双拳紧握,指嵌掌心,隐忍心头之痛,似以此种方式,压抑内心焦虑不安。
宋伶立于旁侧,观其情形,不由心疼。宋氏千金,与程扬素谊匪浅,知其此次失策,非出于本心。她轻触其袖,意示其先行离去。
“程兄,暂且离之。”宋伶声柔,然带刚毅,示意此乃当前之举。
“不愿去,欲辨一二。”程扬心灰意冷,话音低微,不欲就此背井离乡。
“如今言语,于事无补矣。”宋庆国冷漠应道,语气温寒,不含半点暖意。“汝需冷静自省,知晓所为。”
“然而…”程扬之语渐轻,终被宋庆国权威镇压。低头不语,无奈与冤屈溢于胸间。
“出!”宋庆国之声愈盛,令中蕴含不容违背之意。
程扬无奈长叹,转身朝殿门而去。于迈出门槛一刻,忽听宋伶唤止:留步!
顿足转身,眼中一抹希冀:“汝欲言何事?”
“吾信汝必能改。”宋伶微笑,眼含勉励光芒。“此事虽错,不足以判汝能力。勿太过自责。”
“多谢小姐。”程扬心存感恩,暖流涌入胸臆。宋伶始终挺身相护,即便处此逆境,仍不忘扶持。
“汝且出,吾当与父述之。”宋伶颔首示决,目透坚强。
程扬徐步离去,心中百味陈杂。深知己错,亦不愿轻言弃甲,誓欲自证价值,重获宋庆国之信。
闭阖殿门,宋伶返身对父,语含恳请:“尊公,程兄确无恶意。彼处高压之下,不慎致误。”
“不慎?”宋庆国轻哼一声,目中掠过不屑。“商战之中,谁能以不慎而宽恕?必自承过错之果。”
“其为人忠,勤勉有加。”宋伶据理力争,对父态度,甚为失望。“不可因一事之挫,而抹其所有劳绩。”
“吾思虑周详。”宋庆国内心坚定,丝毫无动。“若吾网开一面,他者作何念想?将损全体之士气。”
“然而…”宋伶声微颤,眼泛泪光。“彼甚努力,不该如是遭遇。”
“须悟,商场即战场所也。”宋庆国声冷情寡,道出潜规无形。“此处只论结果,不问情感。”
宋伶心中失落,父之决断使彼无可奈何。知宋庆国素性严明,唯望予程扬复机。深吸一口气,勉力持定神志:“尊公,吾希汝再思。”
“吾已裁定。”宋庆国无动摇之态,目威凛冽,不容质疑。
宋伶垂首,心中空落,知无改父决之望,仅望程扬历经挫折,得以成熟。
“吾将往寻程扬。”宋伶末了道,言坚意切。
“任凭汝意。”宋庆国语淡漠以应,目转视窗外,对周遭不复关注。
宋伶离室,心潮翻滚复杂。知此刻程扬定甚痛楚,决定往访,予其抚慰鼓舞。
漫步府外,宋伶敛心凝神,尽力平稳情绪,拔取程扬之联,默默祷愿彼能应接。
“喂?”程扬之声穿透传音石而来,略显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