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凝视着他,微笑道:“情一字,多少人前仆后继。芸芸众生,有人爱得生离死别,有人爱得泪如雨下,无甚奇异。爱了无需狂喜,不爱了也不必痛心,他日回首,或觉,啊,不过一场爱罢了。年轻人,你可懂我之意?”
张松垂下眼帘,体味老者的话语,老者轻轻一笑:“不懂无妨,你只需记八字,得之吾幸,失之吾命。事事不必太过执着,执着则伤人害己,徒增烦忧,随心而行,顺其自然。”
闻言,张松心中微震,这话也曾从父亲口中听过,当时他说的是随缘。难道自己太过执着了吗?或许自己太过在乎自己的感受,让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爱自己,本不现实,自己又怎能苛求爱的回馈?
如此一想,张松心痛稍减,也能理解刘烨的行为,不由道:“多谢老丈指点。”
老者一直关注着张松的神情,见他颇有领悟,目光中微露惊讶。他的眼神告诉他,这不是虚言,虽尚有纠结,但能迅速从阴霾中走出来,这份心境实属难得。别说他这般年纪,再年长一倍,亦难做到。此子可教诲。"尔躯质健硕,既已解开心结,伤痕不过过眼云烟,想来昔年曾习过刚猛之术乎?"
张松未曾闻此术语,然叔父小高乃“皇宫武师”,黎姨亦是搏击高手,所授皆为武学精粹,遂答曰:"曾略懂皮毛武技而已。"
老者淡笑道:"武道千变万化,各有建树,然过刚易损,过柔则无力,此乃自古不变之理。武如是,人亦然,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道理通达。"
张松恭敬言道:"多谢长者教诲,松铭记于心矣。"
老者呵呵一笑道:"近年来我少言语,来,共习武以舒臂膀,久与木对练,手已生疏矣。"
夜静更深,院中不时传来沉闷之声,细听之下,似拳脚交击,又似人声低吼。一声巨响过后,林永健无法安寝,今夜老者之处动静颇大,未知何事发生。
偕江美兰夫妇叩门,内室声息渐止,随即门户开启,现出老者略带愠色之面:"此夜深人静,敲门作甚?"
林永健暗思:此乃恶人先告状也!然口中不敢直言,探首观之:"父亲,夜已深,您……这是……"
回应他的是老者大力关门之声,险些拍及鼻端,随后隐约听见老者喃喃自语:"头脑发昏,小高,继续吧。"
江美兰不禁微笑:"父亲与张松倒颇为投契。"
林永健挠头低语:"老狂遇小狂。"
"实言相告,张松这少年确为不错。父亲之识人之眼,你并非不知。"江美兰竟叹了一口气,"惜哉,四儿陷入了死胡同。"
此刻京城,龙港集团总部,李惠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竟敢阴我弟!"
威廉电话中言:"孟董,是否需我……"
"不必了,其性格我了解。"李惠挂断电话,冷对助手道,"所需资料何在?一日之内若未将所需之物置于吾前,你便至财务部结算工钱罢。"
康平一处江畔别墅内,灯光下坐着一位沉静如水的少女,身旁是娇小的向琼。
向琼立于少女身旁,言已毕,少女面无波澜,仅轻声应道:"嗯。"
"蔚姐!"向琼不解,"刘烨根本不喜他,何不……"
永强忽抬头,面容如精致画卷,然神色冷漠如雪,向琼顿时噤声,永强向来冷淡,这等冷漠目光,就连向琼也不敢多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