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跃也是满眼迷茫,因为这属实是触碰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但他想想丁桐说的可能也不错,毕竟水上不比陆地,想来应当是没有那么多的地形限制,也的确充斥着更多的意外。
将闾犹豫片刻后说:“那好,那我就将砀郡水师交给你了,你切莫让我失望!”
丁桐喝道:“殿下放心,此战若不胜,属下愿提头来见!”
将闾微微点头,随后他问道:
“丁桐,我这还有一事需要问询于你。”
“殿下请讲!”
“我中尉军多为北人,不善水性、大多是旱鸭子,有些人甚至从未下过水。
而刚刚多位中尉军将士来我这说了,他们试了试登船作战,但许多将士别说在船上作战,就连在船上站立都很是困难,而一些人更是乘船过后头昏眼晕、恶心呕吐、更有甚者是面如白纸。”
将闾叹了口气,眉头紧蹙的说:
“这种情况别说登上梁山提刀作战,恐怕连走路都难。
所以我想着你身为此战主帅,又精通水师,故而想来问问你有没有解决之法?”
丁桐闻言思索一番便回道:
“回禀殿下,此乃苦船病,即乘船时有晕眩、呕吐等不适之感,患此病者多为久不乘船者。
因为久不乘船者在突然登船时,会因紧张而下意识僵直着身体,以抗衡船体的左右颠簸,但此举反而会被战船颠得晕头转向。
而解决的办法则是船于水面上行驶遇风时,当船只左右摆动之际,士卒也要随船而动,即船向左,人向左,船向右,人也跟着向右。
此法有助于缓解苦船病。”
“战船向左,人向左,战船向右,人向右?”
林跃喃喃自语,随后他便摇头否决了这个办法。
毕竟后世大学之时,一个向左转、向右转,便有很多人都搞不清楚,向哪个方向转的都有。
更别提这个没有口令,仅凭战船摆动的感觉而自身所作出的动作反应了。
将闾也是想到了这点,他问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方法?”
丁桐回道:“回禀殿下,若是时间充足,可使士卒多乘战船,久而久之此病便可不治而自愈。”
“如今只有四天时间,哪里还有机会让他们登船训练?”将闾有些愁眉苦脸,他本以为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马踏梁山,却没曾想在中尉军登船这一点上遇到了麻烦。
而林跃此刻脑海中却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但转念他便给否决了。
毕竟历史上最着名的解决北人晕船问题的人,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败,留下了古代战争史上最为着名的战役之一。
林跃可不想自己的名字也作为失败的一方“流传青史”。
但此刻丁桐却是上前一步拱手道:
“殿下,其实若是想在四天时间内便使中尉军士卒在船上如同平地,末将还有一个方法。”
将闾闻言身子前倾,当即问道:“什么方法?”
丁桐沉声说:
“铁索连船!
方可使中尉军士卒,渡江如履平地!”
“铁索连船?”
林跃当即心头一震,这他娘的怎么说曹操曹操到!
自己刚刚想到并否决了这个方法,就被丁桐给提了出来,这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吧?
他心中不禁暗道,这丁桐敢不敢把“卧底”这两个字写的再明显一点?
这自从曹老板在赤壁采用铁索连舟之策,导致大败而归后,此计可谓是臭了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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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转念一想,这个时代曹老板还未登场,这计策也没有日后那么大的名声,也难怪丁桐敢提出来。
而将闾此刻却是很有兴趣,他问道:
“丁桐,你说说何谓铁索连船?”
丁桐拱手解释道:
“回禀殿下,士卒患苦船之病,实乃风吹战船导致左右颠簸的原因。
而若是我等使铁索将战船与战船之间相连,如此方可组建一个稳固的平台,如此除非狂风骤雨侵袭,战船才会有所颠簸。
而如今这个时节,既无骤雨、也无狂风,如此一来中尉军士卒在船上行走自如,如履平地!
这苦船之病,自然无忧!
况且这战船相连,我等可将弓弩手、投石手等集中一处,若遇梁山水师,可万箭齐发、巨石齐出,足可令敌军胆寒!”
将闾闻言有些意动,他扭头望向林跃。
林跃心想这铁索连环之策的确是对中尉军士卒最快、最有效的一种方式。
并且他只要效防南宋的张世杰,在战船上涂满湿泥,并在战船四周绑缚长木,以使敌军不能近身,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他若是这么干,岂不是将“不信任”写在了脸上,让丁桐与梁山有了防备?
正当他两难之时,却听帐外传来杨再兴的声音。
“侯爷,咸阳方面有人来寻您!”
林跃一愣,心道是武安国回来了?
不过他面对这足以让他两难的“铁索连船”之策,不禁有些纠结。
他对着外面喊道:“让他们先等一等。”
随即他便对着丁桐问道:“丁中郎将......”
但他话刚刚说出口,却再度听到外面杨再兴的声音:
“侯爷,咸阳方面有人来寻您...”
“我不是说了先等一等么?”林跃对着踏入帐中的杨再兴说。
杨再兴有些难为情的拱手说:
“侯爷,他们说他们是奉命而来,您还是亲自去看一看吧。”
“奉命?奉谁的命?”林跃心想这台词怎么有些不对,但见杨再兴这个模样也不像没记住词的样子,便起身对着将闾说:
“殿下,我去看看。”
将闾点点头,随后林跃便满腹疑惑的快步向外而去。
他刚刚走出大帐,便见到武安国与平安等人匆匆从马车走下的身影,有些疑惑。
而这时一旁忽然传来一道声响,
“在下见过武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