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君主,何愁国家不兴?
当即踏实地坐在了嬴政的对面,无不谦虚的说道。
“大王过誉,折煞小人了,韩非闭门造车,自勉尚觉粗陋,怎可称之为高论?大王尽管问来,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嬴政微服而来,驿馆的小院儿,丝毫没有正经场合的严肃,韩非的口吃之弊顿时全无。
“先生,听闻先生之论乃集法家之大成,朝内李斯及尉缭都为法家,但本王却从未听闻其系统之论,愿听先生为本王言'法'。”
曾有“商鞅变法”,以律法强国的大秦,嬴政对法家的理论,充满了期待。
“回禀大王,韩非之论未敢为系统之说,得商鞅之'法',申不害之'术',慎到之'势'而为一体,犹如鼎之三足,缺一不可。”
心理一轻松起来的韩非,顿时侃侃而谈。
“法,即为准则,规矩,是必须遵守的准绳,公孙鞅制秦之法,虽已完备,但仍发生了桓崎、吕不韦二人大违法度仪礼之事?皆因只有法,而缺乏对法的执行监督、惩治之力,此为术之关键………”
直到侃侃而谈的韩非,论完了势后,嬴政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说白了也就是几个字,立法、执法、严法,法治面前人人平等。
打破刑不上大夫的弊制,让法条束缚下的各阶层,清晰的看到违法成本和后果。
韩非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到秦国,却遇到了倾听自己理论之人。
且此人地位和权势又无比的尊崇,七国中实力最强的秦大王。
说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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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说的十分尽兴、非常痛快,甚至忘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甚至想为嬴政,设计统驭天下的宏伟蓝图。
细细听论的嬴政,心中对韩非大为赞叹。
弃儒道而行法度,他总觉得自己孤掌难鸣,曲高和寡。
他哪里知道,儒道之论,只是一种粉饰……巧取豪夺的鸡汤呢?
法度严是够严了,可总有猫画虎的牵强之感,想得心应手太难了。
就说今日之桓崎,由于指挥失误,白白葬送十万军士,还不能处罚?
尔母婢滴!
现在想起来就还火冒三丈。
那可是十万军士啊!
听了韩非的一番理论,他才算是有些醒悟了。
自己毕竟涉猎太杂,与韩非之专注,岂可同日而语?
随后,韩非就自己的理论又总结出了国之危害:
循规蹈矩,冥顽不化,凭伶牙俐齿和巧于辞令以及礼仪法度之名与治者争衡的人;
弄虚作假、私通敌国、蛊惑君王之心,损公财而中饱私囊之人;
纠合朋党,好武任侠,善仗利器,沽名钓誉而身犯刑律的人;
卑怯惧战,依附豪门之下以求庇护,逃避国家责任的人;
行商富贾以及手工业者,制作销售伪劣产品以牟取暴利,聚财而用之无度的人。
草!
嬴政听得眉毛直跳,六国不就是这样逐渐垮掉的么?
不过这些都只能破坏国之纲领,乱其法度,让国君及朝廷混乱不堪。
后果无非就是权力变更加快,换汤不换药的帝王更替。
要说真正毁其根基,若其国力,当属欧阳兄之毒士之术也。
好一个嬴政,通过韩非的法之论,顿时豁然开朗,一下子悟透了许多。
君王,朝臣,军队,百姓等社会各阶层。
如何才能管理的更加有效,如何让全民在一个合适的法度下,健康的运行下去。
就在此时,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传入嬴政的耳中。
“暗卫何在?”
嬴政扭头对着门外低喝一声。
“主人!有何吩咐!”
黑衣人陡然而现,抱拳一礼道。
“除了汝之外,还有何人?”
“后宫太监一人,应该是赵高之人?”
看样子,黑衣人早已知道那暗中之人。
赵高的人?
嬴政的眉头皱了起来。
后宫太监,何故鬼鬼祟祟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