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死了,消息直到深夜才传到宫里,刘询得知霍成君是用他送给她的那根珊瑚钗子自杀的之后,满脸惊愕。
他没有勇气去追问霍成君死亡的细节,也没有勇气去看她的尸体,只是沉默了良久良久,才下令让太常府的人把霍成君就葬在离云林馆不远处的昆吾亭东。
霍成君死后,刘询只悲伤过一阵,不过并没有悲伤太久,便继续投入到国事治理之中。
这一年,西域又乱了,匈奴分裂为南匈奴和北匈奴两部后,南匈奴迁往临近汉朝的草原,与汉朝保持和睦,而势力更强大的北匈奴则抓进机会向西域渗透。曾经与汉朝有联盟关系的乌孙国成为北匈奴渗透势力的重点。
此时的乌孙国,曾与汉朝并肩作战的大王翁归糜已经在公元前60年过世,新任大王乃是军须靡之子、翁归糜的侄子、拥有匈奴血统的泥糜,这便是“狂王”。
而年满六十岁的刘解忧则继续依照收继婚的陋俗,又嫁给了泥糜,并于当年生下一子,名叫鸱靡。
汉朝政府对乌孙没有按照盟约,立刘解忧和翁归糜之子元贵糜为乌孙大王十分愤怒,汉朝与乌孙间的联盟关系逐渐瓦解。
时间到了公元前54年,随着匈奴对乌孙的势力渗透,刘解忧在乌孙的状况愈发堪忧。
这一年,汉使魏和意和副使任昌率领使团护送在长安学习的乌孙世子回国。“狂王”泥糜照例要举办盛大的酒宴欢迎汉使的到来。
在酒宴开始之前,刘解忧来到汉使下榻之处会见魏和意和任昌。
“使臣魏和意,副使任昌见过公主”魏和意和任昌见到刘解忧后立即行礼道。
“嗯,刘解忧也见过二位大人!”刘解忧边说边欠身一礼,算是还礼。
“我此次来见二位使者大人,不只是为了欢迎二位的到来,而且还是想与二位共谋一件大事”刘解忧眼睛瞟了瞟四周,说道。
“公主有何事相商,但讲无妨,这里除了我们二位并无他人!”魏和意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狂王’泥糜骄横跋扈,且与匈奴亲近,与汉朝疏远,如此不符合汉朝联合乌孙挟制匈奴的战略。所以我希望能借二位使者之力除去泥糜,不知道二位使者意下如何?”刘解忧说完望向魏和意和任昌。
魏和意和任昌对视了一眼,都是面面相觑,难以抉择。
“二位大人不认同解忧的想法吗?”刘解忧见魏和意和任昌不说话,问道。
“呃,若能除去泥糜,另立公主和翁归糜之子元贵糜为乌孙大王,那对汉朝来说自然是好事,只是泥糜如今已是乌孙大王,除掉他,兹事体大,依在下看要不要先写奏书奏明朝廷,再做打算啊?”任昌道。
“我也知道兹事体大,可是乌孙离汉朝万里之遥,且不说朝廷讨论要时间,只说这一来一去路上就要耗费好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二位使者想必也已离开乌孙国了,我一人孤掌难鸣,诛杀泥糜之事也只能作罢。”刘解忧说完,脸色变得黯淡,神情低落。
魏和意和任昌见了,脸上都有惭愧之色。他们二人此趟来本是简单地送乌孙世子回国,是例行出使,却不料,解忧公主竟有事相托。
两人都是热血之人,见公主情绪低落,也不禁热血上涌,说道:“公主莫要烦恼,公主既有此求,我们俩必定支持,只是要除去泥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是不得手,反倒有可能葬送自己的性命,弄巧成拙!”
“是啊,公主,泥糜手下可有不少人,要杀他绝非易事啊!”任昌说道。
刘解忧见魏和意和任昌都同意她除去泥糜的想法,脸上重现笑容说道:“来找二位之前,我已有了除去泥糜的计划,此计划虽然冒险,但却是很容易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