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延寿说完打马而去,丙吉便坐在车上耐心地等。
很快,繁延寿便打马回来,复命道:“大人,问清楚了,那农夫说他的那头牛是头病牛,而且已经走了好几十里路,所以累得直喘气!”
“嗯,这我就放心了!”丙吉说完,放下车帘。
马车这才又朝丞相府晃晃悠悠而去。
…………
就在丞相丙吉坐着马车晃晃悠悠问牛的时候,萧望之这边已经回了府,他一回府便把自己关在起居室里大发雷霆。
今天在宣室殿的奏对,丙吉是大出风头,而他是大出洋相,尽管刘询并没有过度责备他什么,只是让他多向丙吉学习关心边事。可这话在萧望之听来,如同脸上挨了上百个巴掌一样。
以至现在回来,萧望之仍然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隐隐生疼。
“老爷,要不要喝点茶?”一位侍女端着茶盘走过来,好心地问道。
“喝什么茶,滚!”萧望之大怒道。
侍女吓得花容失色,赶紧退了出去,离开房间时眼睛里还有泪。
萧望之刚才这番怒气并不是冲着侍女的,而是对丞相丙吉的。不过萧府的下人们不知道,他们眼见小丫鬟无缘由地挨了顿骂,被吓哭了,便都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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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见一个衣袂飘飘的年轻公子走过来,对萧望之说道:“父亲何故发这么大的火啊?”
萧望之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自己的儿子萧育,便也没隐瞒,说道:“哎,今天和丞相一起进宫议事,陛下提起右北平一带匈奴人的军事骚扰,问我们的意见,我支吾不能言,而那丙吉却对答如流,条理清晰,陛下虽未责备我,但却大大地夸奖了一番丙吉,还说让我多跟丙吉学习。你说这不骂我罚我还难受吗?”
“父亲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啊,我还以为是陛下处罚了父亲呢!”萧育一笑说道。
“让我生气的并非只有这个,你说这丙吉都七十好几人了,怎么头脑还那么清晰,反观你爹我还不到五十,就已头脑昏昏,言不及意了。照这样下去,你爹我一辈子都难做丞相啊!”
“父亲大人原来是想做丞相啊。父亲千万不要气馁,父亲今日不过一时疏忽才在奏对上输给了丙吉,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啊!”萧育劝道,
“依我看,陛下最宠幸的臣子乃是父亲您而不是丙吉,这丙吉完全是因为资历老才被皇帝立为丞相的,等丙吉一死,这丞相之位定是爹爹的!”
“以前我也这样想,我觉得这丙吉活不了几年了,可是今天这一看,他神志比我还清晰,看样子再活个十年都没问题。十年之后,国家肯定又有新的才子出现,到时候,自然是新人上位,而你爹爹我只能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萧望之叹道。
萧育一听又笑着说道:“爹爹既然不愿意等,那就主动出击,给丞相大人找找错。丞相大人年事已高,陛下不是不知,只是碍于情面和资历,仍留他在职。丞相若犯了错误,陛下自然不会再留他。”
萧望之听了儿子这番话,茅塞顿开,点头赞道:“嗯,不错,育儿,你这建议道不失为一道良策。只要能揪出丞相大人的错,纵使陛下不撤他丞相之职,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宠信他了。你先下去吧,让爹好好筹划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