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去京兆府衙门?去那儿干嘛?”许广汉不解地问。
一听父亲这样问,许平君皱起了眉,满脸苦涩地说道:“病已已经大半个月没回来了,自从大半个月前的那一天,他出门卖酒就没回来。那天晚上,有个人代他来送消息,说有事要留在官府里,不能回来,要耽搁几日才能来看我。可是你看这都多少天了,他都没回来,也再没有音信。爹,你说病已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犯了什么重罪,被官府关起来了?”
“所以你去京兆府衙门,就是找病已?”许广汉若有所思地问道。
“嗯,可是那京兆尹大人却说病已不在他们监狱里,他也不知道他的下落。爹,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找病已?”许平君说到末了,眼泪从眼眶流了下来,划过脸颊,一直流到下巴,让人心疼。
许广汉听到女儿的话,眉头一皱,试探性地问道:“我的好闺女啊,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说女婿刘病已的事,我这几天听到两个关于他的消息,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啊,爹,你有病已的消息?那快说啊,女儿在家什么都没听说!”许平君道,她眼里闪出了希望的光。
“哦,上个月咱们大汉朝新换了位皇帝,你可听说了?”许广汉问。
“哦听说了”许平君思索了一番答道,“我也是听东门卖面粉的大嫂说的,据说新天子身份挺神秘的,还说是当年的卫太子后人!”
“那,你可听说新天子叫什么名字?”许广汉问。
“名字……”许平君抓了抓脑袋思量了一番,眉头微蹙说道:“名字倒真不知道,那位大嫂没跟我说!”
“哦,原来如此!”许广汉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实在不知如何开启接下来的话,不过略作迟疑之后,他还是开口了。
“平君,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不过我还是要说,你先听着。”许广汉望着女儿说道,“我听新来的掖庭令说新皇帝的名字叫刘病已……”
“刘病已!?”许平君吓了一大跳,不敢相信地问,“那这新皇帝不和病已叫一样的名字?”
“不只是名字一样,我还听说新皇帝今年才十七岁,以前也是平头老百姓,还在街头上卖过酒呢!”
“十七岁,老百姓,在街上卖酒……”许平君嘴里念着这几个字,身体如遭五雷轰顶一般麻木僵硬。
是啊,长安城之大,两个人同名同姓并不少见,可是两个人年纪一样,身份相同,还同样是卖酒的,那就太不可思议了,唯一一种解释就是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不等许平君发问,许广汉又说:“我记得两年多前我和张贺酒后定婚约时,张贺说了,刘病已是卫太子之孙,是大汉皇室血脉,身份高贵,虽然眼下身份低微,但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当时我跟你娘说了,你娘不相信,硬说我是被张贺给骗了。现在看来,张贺说的话可能不假,我那女婿刘病已就是卫太子之后!”
“啊,你是说病已就是当今皇帝!?”许平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嗯,此事极有可能,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许广汉点了点头。
许广汉话说完,许平君张大了嘴一时无话可说。
天呐,朝夕相处相濡以沫了两年丈夫竟已做了皇帝。怪不得刘病已自那日出门卖酒之后,便再也见不到人,原来是进宫当皇帝去了。
许平君又联想到那日那位来传消息的人说的话:“他有些事要留在官府里不能回去,要过几天才能去看你,让你在家好生照顾自己。”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刘病已是个本分人,怎么就和官府招惹上了,多日不能回家,原来是去做皇帝了。
刘病已做了皇帝,这可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天大的好事,至少比犯了罪,关进监狱里吃牢饭强。
许平君的心此时好受不少,可是仍觉得哪里怪怪的。
许广汉看见女儿沉默不语,舔了舔舌头,又开口道:“不过,除了这个消息外,我还听到一个关于刘病已的不大好的消息。”
“什么不大好的消息?”许平君问,他的脸上又出现了焦急之色。
刘病已既然已经登基做了皇帝,成了九五至尊,那还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难道是生了大病?还是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