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之后,刘病已和许平君二人的日子过得很是甜蜜。他们住在张贺府上,刘病已每天就是在家读书,偶尔去找王奉光学会儿剑。而许平君则在家里操持家务,及照顾张贺。
张贺的病情愈发严重了,为刘病已操办婚事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让他原本就病重的身体更加糟糕。他已经下不来床,每天白天许平君便会在他的病床边服侍,到了晚上则由仆人接替。
这一天,天刚亮,刘病已和许平君还依偎在一起,沉浸在梦乡里。
这时有仆人来敲门,夫妻俩立即分开穿好衣服坐起。
“什么事?”刘病已问。
“少爷不好啦!老爷不好了您和夫人赶快去看看吧!”仆人老蔡急切地说道。
老蔡为人一向稳重,此时他的语气有些慌乱,显然张贺的病应该是非常糟糕了。
“哦!”刘病已答应了声,便立即穿衣下床。许平君也跟着他一起下了床。两人走出去跟着老蔡一起快步朝张贺的卧室走去。
张贺的卧室里此时已经站着好几个人,都是府里的仆人,他们都候立在病床前,谁都没有出声。
“让一让,病已少爷和夫人来了”老蔡到了后小声提醒道。
候立在那里的仆人们听了自动往两边退开。床榻上的张贺显现在刘病已和许平君面前,他头发都已经变得银白,面色苍白如纸,平躺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眼睛是闭着的,全身一动不动,好像连呼吸都没有,如同一个死人。
“这?”刘病已望向老蔡心中充满着疑惑。
“昨夜是我守的夜,老爷昨夜上半夜好好好的,下半夜快天亮时连咳了两口血,我赶忙叫人去找了郎中,结果郎中来了后只看了几眼,就摇摇头说老爷没救了,只有一口气了,让我们准备后事。我知道,您在老爷心中最重要,所以我这就去找你们来了!”老蔡说道。
刘病已和许平君听了,不再多言,立即走到床前。刘病已蹲下牵着他的手哭道:“张伯伯,张伯伯,病已来了,病已来了!”
张贺听了哭声手腕微动,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才微微睁开一些:“是病已啊,你来了。我就等着你呢!平君呢?”
张贺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只有床边的刘病已和许平君才能听得听见。许平君听到张贺在叫他,忙伸过手去,也拉住张贺的手说道:“伯伯,我在这儿,平君在这儿!”
张贺的脸颊肌肉微微抽动,似乎是在微笑,他早已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动着说道:“病已,平君,我这一生最最得意的事,就是促成了你们的婚事。我不在了,你们要相濡以沫,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