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何罗下殿后不久,丞相刘屈氂的长史便上殿来拜见。
“臣跪见陛下!”
“你来得正好,你们家丞相呢?刘屈氂为何不来见我,偏要派你来见?”刘彻吹着胡须不满地问道。
“丞相正在封锁消息,安抚长安城之外的官吏百姓,暂时抽不开身来,所以派我来见陛下!“长史回答。
刘彻一听长史的话立即怒了,瞪大了眼睛怒斥道:“事情沸沸扬扬到这种地步,还说什么封锁消息呢?丞相熟读史书,难道不知道周公的故事吗?周公不是诛杀了管叔、蔡叔吗?他刘屈氂怎么就不能学学周公呢?”
“陛下教训的是!”长史见刘彻怒不可遏,连忙连连叩头请罪道:“在下一定把陛下的话转告丞相!”
见丞相长史连连磕头,头几乎要磕出血来,刘彻的气渐渐消了,说道:“别磕了,去吧,去告诉刘屈氂让他立即组织军队平定叛乱。凡是捕杀到反叛者的,不论出身贵贱,我必有赏赐。要远远围住叛军,以牛车为盾牌,不要和叛军短兵相接,以致多杀伤士兵。要坚闭城门,绝不能让反叛者逃出城去!”
“是”长史听了,立即惶恐地退了下去。
刘屈氂接到刘彻的平叛诏书后,不敢怠慢,立即调集军队屯驻在长安城外围,以准备随时发起对长安叛军的进攻。
刘屈氂的军队在城外驻扎后,长安城中人心震恐,每个人都是惶惶不安。刘彻既已派兵平叛,那么一场大战势必难免,长安城则毫无疑问会成为战场,这个道理无论谁都明白。刚刚通过兵变控制长安城的太子刘据在宫中也是如坐针毡。他将老师石德、舍人无且和门客张光等几名亲信召集在一起该如何应对。
“父皇已经派刘屈氂在城外驻军了,看来他已认定我是在谋反了,我们父子之间势必要兵戈相向了!”刘据满脸忧伤地说道。
“殿下,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感叹了,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应付刘屈氂的大军问题。”舍人无且说道。
“是啊,刘屈氂驻军城外已经有两天了,之所不进兵,不是因为他不敢进城,是因为他们人手还不够,他在等周边以及山东地区援兵。这两天不断有人加入刘屈氂队伍,我们必须得想出对策,不然用不了几天,刘屈氂麾下的军队就会有数万人。到时候,他们再进攻长安,我们必败无疑啊!”门客张光也说道。
“那,那怎么办?唉,要是我们当时抓住刘屈氂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了!”刘据一边问一边感叹道。
“唉,殿下错矣”一直沉默的石德终于开口了:“刘屈氂不过一介庸才,并不可怕,他手中的圣旨才可怕。之所以军队会源源不断地加入刘屈氂的麾下,是因为他手中有甘泉宫那边下达的让他平叛的诏书。眼下我们若想对付刘屈氂,首先要让他手中的诏书作废……”石德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望向刘据,似乎是在看他的反应。
“此话何解,还请老师明示!”刘据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