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矫把头发捋了一捋,郤犨一看,哈,这不正是长鱼矫吗?
自己曾经抢占了他家的土地,一开始这家伙还不服,结果还不是被自己给狠狠教训了一通?
父母妻儿连同这个长鱼矫都被自己绑到了车辕上,从此对自己是服服贴贴。
最近几年也不知混哪里了,反正就空有一个大夫之名,怎么现在落到了与泼皮打架斗殴的地步?
郤犨指着长鱼矫哈哈笑道:“长鱼矫,你怎么搞到这个地步了?那人是谁?好好说说,我为你做主。”
长鱼矫故意怒目瞪了瞪郤犨,鼻孔里还哼了一声,再转面郤至,拱了一礼,指着与自己打架的那人道:
“报告大人,此人本是下官家臣。前些天下官去了一趟外地,今天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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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刚一回家,居然看到这家伙正强行非礼下官妻子,这不是讨打是什么?
下官依法正想严惩他,结果这厮非但不知羞耻,反而与下官打了起来。那就到司寇衙门来吧,请大人明断!”
那人当然是晋厉公暗中培养的勇士清沸魋,清沸魋未等长鱼矫说完,便啐了长鱼矫一口,怒骂道:
“你这种没用的东西,什么我非礼你老婆,明明是你老婆需要我!这等事,你不在家里好好调查清楚,非要闹到司寇府衙来,丢脸呐。”
郤犨一听,差点乐得背过气去。长鱼矫与自己有仇,现在看到长鱼矫落泊如此,郤犨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郤至、郤锜也兀自捂嘴发笑,长鱼矫自己的老婆与家臣偷情,却闹到司寇衙门来,想想着实好笑。
三人均想着,那就看看长鱼矫的这出好戏吧。
是的,这正是长鱼矫的一出好戏。
见三人再无防备之心,长鱼矫与清沸魋互相使了个眼色。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人各自从怀里掏出一柄短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扑向郤犨和郤锜。
郤犨、郤锜大惊,亏得他们也是久经战场,马上作出反应。
先说郤锜,随势一倒,长鱼矫短戈刺中了郤锜左臂。由于劲大刀快,饶是郤锜临时作出反应,躲过胸口位置,但左臂却被刺穿。
这可不是短剑,而是卸掉了长柄的短戈。长鱼矫将短戈一转,可怜郤锜一条左臂便被生生砍下!
登时血流如注,郤锜疼得快要晕死过去。
清沸魋的短戈更快,劲更大,朝郤犨胸口刺来。
郤犨见来势凶险,几乎躲无可躲,便将整个肥胖身躯重重倒向地面,用右脚来踢清沸魋。
清沸魋的短戈直接便刺向了郤犨大腿,再顺势一转,可怜郤犨那么粗一根右腿,生生被晋厉公培养的勇士清沸魋的短戈给切下!
郤犨惨嚎一声,还未等嚎第二声,清沸魋跟进再是一戈,郤犨哪里还有命在?
郤锜虽然被砍了一条手臂,此时尚未毙命。长鱼矫又砍又刺,仍未杀死郤锜,清沸魋快步上前,从后背将短戈刺入郤锜身体。
郤锜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这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际,郤至在做什么?
郤至的本能是反抗,但兵器架离自己的衙案尚有一段距离,他见叔叔和兄弟都已经倒下,情知不妙。
尤其是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自己单打独斗根本不是对手,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因前路被长鱼矫两人挡住,郤至抢出府衙后门,急忙跳上车,对车御道:“快快,去温邑!”
温邑正是郤至的封邑,只要逃到了温邑,那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毕竟,郤氏家族势大。
但郤至还能逃出去么?
郤至的车还未跑几步,前面一阵大喝:“奉主公之令,就地斩杀叛臣贼子!”
原来,正是胥童率着数百甲士挡住了去路。郤至大惊,急调转车头,却见后面也是数百甲士,正由夷阳五率领着,将郤至团团围住。
郤至长叹一声,正待弃车而逃,一箭飞来,正中胸口。紧接着,清沸魋追赶上来,一戈将郤至头颅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