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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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北风呼啸,像游荡的鬼魂一样。
内院的晨晨和外院的肖白都在辗转反侧,在暖炕上烙饼。
肖白暗忖:如果晨晨的哥哥金榜题名,当上官,我与他们的门第差距变得更大,岂不是像地上的泥一样?
如此一想,心情格外沉重。
别人生在书香门第,从小念书。除了念书,不用干别的活。
而他从小就没有念书、考科举的机会,完全是两种人。
另一边,晨晨与他想到了一块儿,暗忖:以前爹爹说要把我嫁给当官的,等哥哥做官以后,他们肯定不只是说说而已。
她明白,自己不能自私自利,不能诅咒兄长屡试不第,但是她心里突然变得很害怕,怕自家与肖白的差距越变越大,怕这桩姻缘变得像后羿和嫦娥一样遥远。
隔壁屋,石师爷正在给大孙子讲枕边故事。
一大一小的说笑声,显得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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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屋里,赵东阳的呼噜声足以与外面的风声抗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只小狗的狗窝就在暖炕旁边,狗窝里垫了旧棉袄,狗狗互相依偎,也睡得香甜,暖暖的。
本来,巧宝要把狗窝搬去她睡觉的暖炕旁,但乖宝不同意。乖宝鼻子灵敏,能闻到狗窝里的气味,有点介意同睡一间屋。
于是,赵东阳为了同时满足两个孙女的要求,只能选择牺牲自己,晚上把狗窝搬到自己屋里,还向巧宝信誓旦旦地保证,狗肯定不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