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师爷抚摸长胡须,哈哈大笑:“乖宝做半年学徒了,你觉得她办事怎么样?”
石子正毫不吝啬夸赞:“聪慧,勤快,大大方方。”
不过,他还是觉得可惜,可惜是个女娃。
石师爷说道:“她是风年的掌上明珠,风年教导她时,从不藏私。”
“将来,做个贤内助,肯定没问题。”
石子正小声打听:“这次官府推倒重建,总共要花多少银子?”
石师爷眼神精明,不疾不徐地说道:“田州官府建于几十年前,风年往上面递奏折,申请重建。”
“朝廷小气,拨款的银子只够翻修。”
“幸好田州官府掌控砖窑、瓦窑、灰浆作坊,重建需要用到的青砖、瓦和灰浆都没花什么钱。”
“至于木材,则由囚犯和服徭役的百姓去山上砍伐。”
“花钱的大头就是给工匠的工钱。”
石子正心里叹服,说道:“如此精打细算,真不容易。”
石师爷对儿子不藏私,说道:“就连工钱方面,也有节省的门道。”
“比如,由官府找个正当理由,给予工匠嘉奖,减免他们的赋税。”
“再比如,田州街边和菜市场划分许多摊位,官府把一些摊位奖赏给工匠,免除几年的摊位费。”
石子正心中豁然开朗,觉得这比念书有趣得多,不禁竖起大拇指,笑道:“受益匪浅。”
“以前,我觉得风年是个太老实厚道的人,特别守规矩,不够大胆,没想到他为官之后,却像变了一个人。”
石师爷眼神精明,微笑道:“如果不灵活变通,在官场上做什么老实人,恐怕只有背黑锅的份。”
“将来,等你真正为官时,就明白了。官僚之间,为了争抢功劳,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事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