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阳笑道:“我戒酒了,不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悄悄挑眉,暗忖:如果被孩子奶奶知道我去别人家喝酒,晚上我恐怕爬不上床,要改为打地铺。
乖宝牵紧赵东阳的手,突然激动,仰起脸庞,提醒道:“爷爷,要开始了。”
唐风年终于出现在公堂上,一身青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神情威严,目光如炬,扫视那些一边吃黄皮果,一边叽叽喳喳的人群。
围观人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把嘴巴闭上,不敢再嘚吧嘚吧。
官差们精神抖擞,手持杀威棒,喊道:“威武——”
唐风年四平八稳地坐下,敲响惊堂木,大声道:“带嫌犯一号——孔大头上堂!”
一个黝黑、高大的男子被官差押上来,手脚都戴着枷锁,神情颓废,眼里无光,老老实实地跪下。
唐风年严肃地问:“嫌犯孔大头,撞船时,你在干什么?”
孔大头突然流泪,神情充满后悔,说道:“回知州大人,我在掌舵。”
“我后悔啊,我也不想害死人啊!我们都以为,划龙舟的人肯定会游水,哪晓得他会淹死?呜呜呜——”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狼狈极了,窝囊极了。
这时,死者家属站在旁听人群中,伸手指向嫌犯,撕心裂肺地哭嚎:“杀千刀的畜牲,你后悔有什么用?你还命来!还我家大壮的命来!”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为我丈夫伸冤啊!用天雷劈死那一船畜牲啊!”
许多百姓都向死者家属投去同情的目光,暗忖:可怜啊,人死不能复生,唉。
同时,嫌犯家属正在偷偷抹眼泪,悄悄担心,不敢吱声,暗暗祈祷:老天爷,青天大老爷,你们宽容一点,不要判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