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火已蔓延至城西!”
波才喘息粗气,一口鲜血再次喷出。
“大帅,你要挺住啊!”
“主公一定会回来的!”
波才咽了口气,强行挤出一抹微笑:“诸位放心...我命大...死不了!”
说归说,谁也清楚这是玩笑话。
2万步兵战死一大半,活着的要么没体力,要么受了伤。
剩下的都是些没经过训练的平民,面对胡人,毫无还手之力。
败局已定,劫数难逃。
陶升同样伤的不轻,叹气道:“圣子一意孤行,非要攻取中陵!若不然,何至于此!”
说不介意是假的。
好端端整了个新身份,非要去中陵城。
直接断送了大好局面。
精兵强将都被调走,无疑是把黄巾军推进了火坑。
剧阳城被攻破,所有人都是待宰的羔羊,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总得说几句发泄一下。
卜已突然跪在了地上,抱着梁仲宁的尸体泪眼汪汪:“当初我在东郡举义,数万人跟随,今日仅剩我一人独活!我心有愧啊!”
王度死了,张伯,梁仲宁今天也一并战死。
东郡的那支黄巾军彻底湮灭,他不难过才怪。
“我又何尝不是,苟延残喘至今,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兄弟,还不如魂飞魄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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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皆唉声叹气。
刘昊,王林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默默地低下了头。
富贵险中求。
这次的作战计划,疯狂到了极点。
直接脱离了现有实力的控制范畴。
一战灭了五个乌桓部落,牛羊马匹,解救的汉人奴隶,都在小十万之数。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各大将领疯狂练兵,不出一年,就能有十万骑兵。在塞北都可以横着走。
如果不打中陵城,剧阳城守住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非要找一个失败的理由,那就一定是因为分兵据守的缘故。
刘昊嘀咕了几句,愤恨道:“狗星河,玩脱了,可惜了这么多将士!”
王林也幽怨的说道:“刘誉就不靠谱,要是带上我的话,我肯定阻止他分兵!”
剧阳城被破,新兵战死,仅存的黄巾渠帅也会一战全灭。
就算把中陵城保住,也是实力大损,完全得不偿失。
拿这么多渠帅的命,换一个张辽,不值得啊。
看着众人都有些沮丧,波才呵斥道:“休要胡言,主公此举...定有深意,事已至此,何必多言!”
“守不住城,是我等...实力不济,我身为...主帅,罪责最大!与你们无关!”
“徐晃,典韦!你二人实力强,留些体力...出城吧!一定要助主公...成就霸业!”
徐晃,典韦哪能听不懂这番话。
活着离开,问题不大,可惜他俩救不了其他人。
即便从城墙上的石阶杀下去,没有战马也走不脱。
堵死城门,也断绝了突围的可能,战马尽失,更是注定了结局。
这城中,只有他俩可以凭实力,抢两匹马逃掉,其他人都会战死。
说话间,大批鲜卑士兵逼近城南。
波才轻声喊道:“扶我...起来!”
没有人出言阻止,因为没必要了。
管承年长一些,心态颇好,镇定的呼喊道:“兄弟们!时至今日,我军已举义两年,也该去见天师了!”
众人瞬间泪崩。
剧阳的黄巾军旧部,存活至今的数量不多,可能千把人不到。
历经磨难,万千感慨哽咽在喉,只能用眼泪抒发一切。
“都不要害怕,我们一起上路,也有个照应!老夫一定走诸位前面!”
管承的语气很轻松,让紧张压抑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被救回来的汉人奴隶,虽然也怕死,但都没什么怨言。
只是有些遗憾,伤感!
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最终还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