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流转。

拉出了一条条极光一般的绚烂的线条。

“这是时间。”

祂再次说道，轻弹指之间，线条立刻飞出，将江桥整个身体包裹在了其中。

此时。

巨灵也感应到了江桥的变化。

祂那双疯狂幽暗的眼睛看了过来，无数狰狞的恐怖尸体在虚空起舞。所有被祂杀死的强者，意识都会被他拘禁，成为祂的养分。

若是仔细观察。

你会发现每一具尸体在惨叫哀嚎的同时，又似乎在念诵着某种咒语。

赞美！

是的，它们在赞美巨灵！

一边遭到恐怖折磨，另一边又不得不虔诚的赞美巨灵。

某种意义上来讲。

这些意识。

全都变成了巨灵的信徒！

它们为巨灵提供愿力，提供言灵。它们身前非常强大，意识绝非普通人能比，众口铄金的称赞让巨灵获得了不可思议的加持。

然而。

它们的赞美中又有诅咒。

绝望的负面情绪，对巨灵的怨恨与恐惧，就好似毒药，长期积累下来，让巨灵变得更强的同时，也更加的疯狂。

“祂疯了。”

“又怎么会在意会不会更疯？”

好像知道江桥在想什么，月桂淡淡的说道。

小主，

呃——

江桥觉得挺有道理。

都已经失去理智了，那疯十倍又有什么关系？

“呜——”

巨灵似乎发现了江桥真正发生的变化，那双恐怖的眼睛仿佛能洞穿到江桥的灵魂深处。

幽幽的哭声响起。

来自巨灵身后帷幕一般的黑影。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幽幽的哀伤伴随着抽泣声回荡在耳畔，让闻者落泪，听者沮丧。就好像一个流落他乡的旅人发现再也无法回到故乡时的绝望。

吴刚！

不用月桂解释。

江桥从那黑影上显现出的半神波动，就已猜出了祂的身份。

被巨灵吞噬的吴刚。

变成了祂的影子。

“祂绝望半疯，吞噬了吴仙，彻底疯了。”

“杀了许多人。”

“又拘禁了无数灵魂，被有毒的愿力侵染，已经没有清醒过来的可能了。”

恐怖的压力。

并未让月桂的情绪产生任何变化。

古井不波，似乎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让祂动容。

“吼！”

巨灵仰天咆哮。

星空震荡，大地颤抖。

祂此刻的模样，与其说是半神，不如说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祂双眸凶狠狂乱，举起手中的板斧，对着江桥狠狠的劈了过来。

依然是一斧。

没有花里胡哨的变化。

但这一斧。

让江桥感受到了比之前更加汹涌的杀意，仿佛十方天地，古今未来，全都被这一斧囊括在了其中。

逃无可逃。

避无可避。

哪怕斩断命运长河。

它也一样会在注定的时刻落在自己身上。

定数！

是的，他在这一斧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定数。

所有的一切。

都已注定。

所有的变化，都早已刻在模子里。

你翻动书页。

每一页都是新的变化。

对吗？

不对。

每一页都是早已雕刻好的模板印刷出来的。

你以为的“新”。

也不过是他人的安排而已。

你在翻开这一页之前，对你而言这是全新的东西，是未知的存在。但对于印刷它的人来讲，早已定好了。

你翻到这一页。

就一定会看见注定的内容。

你的新奇。

仅仅只是你的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