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用一个来路不明,藏着多重秘密的人,她更愿意用一个始终抱有善心的人。
柳儿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皱眉道:“那位林公子和朱世昌是什么关系?”
虽然那家伙有些奇怪,但她对于那人能和朱世昌来往,在心里已经把他和朱世昌划上了等号,不然,也不会在一开始就按照以前的方法对他。
江意绵只好笑地看她一眼,解释道:“他们不认识,只是朱世昌因为一些事情想和林宴安合作,林宴安不得已才来了庄子。”
一想到林宴安临走前还死死瞪着这庄子,大骂了几句,要不是听说庄子已经是她的了,恨不得当场买下庄子就命人拆了,她就想笑。
林宴安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这发生的事了。
柳儿怔了怔,有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坚定的想法隐隐也被动摇,难道她那天真是会意错了?
那家伙瞧着也就是个纨绔公子哥,倒是没想到不是和朱世昌之流一样的人。
难怪前些日子对方特意来找她,满脸不乐意地自证清白,还嚷嚷着什么他一个根正苗红的大晋子民,怎么会有那些不入流的喜好。
她却只当对方在狡辩,直接把人赶走了。
眼下看来,还真是她误会了。
正说着,门外就响起了赵小年兴奋的声音,“意绵姐,江叔醒了,你快来看。”
江意绵一听这话,愣了愣,也顾不得继续和柳儿说话,连忙去了隔壁屋子。
一进去,就见已经连续昏迷好几日,一直浑浑噩噩没有清醒的人,这会正被陆辞简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男人脸色依旧苍白着,枯瘦的身材没什么力气地被陆辞简扶着坐了起来,眼神却一直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整个人都紧绷着,明显是在害怕。
直到看见赵小年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他当即神色一喜,还没来得及问话,就看见后面跟进来的江意绵。
愣了愣,他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沙哑,不敢置信地道:“意绵,你是意绵吗?”
他实在有些不敢认,记忆里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儿何时长这么高了,若不是眉眼间还能看出之前的影子,他都认不出这是他女儿。
江意绵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一时也有些酸涩,僵硬地点了点头。
江大壮却连忙道:“快,快让爹爹看看你。”
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江意绵连忙上前,按住对方,有些生涩地叫道:“爹爹,你身上还有伤,别乱动,好好躺着休息。”
男人脸色本就不好看,再加上长期劳作,干枯瘦弱,这会眼眶一红就显得格外明显。
整个人都有些瘦脱相了,看着和难民没什么区别。
江大壮却只是红着眼眶摇了摇头,轻声呢喃道:“没事,爹爹没事,意绵,你怎么在这,难道你也被那些人带上矿山了吗?
你娘,还有大哥,弟弟妹妹他们呢,他们有没有事?”
他都不敢想自己妻儿都被带到矿山上会遭受什么,这种苦他一个人吃就够了,他不想让家人和他一样受苦。
这一年多若不是一直想着家人,他是不可能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