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獾小哥爬到离洞口一百米的地方就怎么都爬不进去了。
“要不,我就在这定位吧?”大威德抓着地上的草,扭头看向宁安。
实在是没办法再前进了,感觉再多爬一米都会被上将杀掉。黑豆眼可怜巴巴:“金狮小姐,要不……你进去替上将检查一下再转述给我听?”
宁安:“……”
……看得出来,这帮兽血雄性生物是真的害怕斯诺德。
宁安思考了下,答应了。
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面冒出来,辉月照耀大地。
宁安迈着四只爪子在洞穴口到处抠了抠,确定身上陌生的气息散掉才踏入了洞穴之内。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斯诺德真的是个‘体味’很强的雄性生物。这个两室一厅的洞穴,被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占据,空气里都是他身上清冽的草木香气。
闻得多,还有点上头。
宁安甩了甩脑袋,脑海中不自觉地闪现出不合时宜的画面。类似于某人的腹肌啊,人鱼线啊什么的……好像里面的斯诺德不是病得高烧不退,而是在释放某种少儿不宜的信号。
……什么不靠谱的联想!
宁安鬼鬼祟祟地爬进內洞,斯诺德还躺在鸟窝上。
应该是察觉有东西进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白上的血色已经退下去了,瞳孔还有些发红。他像是不认识宁安一样,瞳孔跟着她一点一点移动,紧迫盯着她。
宁安身上的毛毛一点点地炸起来,迈开了爪子,试探地往他身边靠近。
“斯诺德?”不知道有没有烧糊涂,能不能听见声音。
“斯诺德你醒醒!”
大佬没什么反应,呼吸清浅。他那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像海藻一样蜿蜒地铺开在鸟窝中,上等绸缎一样顺着鸟窝的边缘垂落下来。肌肉线条流畅的胸口,随着他呼吸在缓慢地起伏。月色透过头顶洞口落进洞穴,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一层荧光。
真的跟凶兽成精一样,皮肤剔透苍白,但唇色极红。
宁安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不得不说,兽人的自愈能力比普通人类确实强太多了。
哦,那个段子怎么说来着?
伤口要快点去医院,再不去医院,就要长合了。
斯诺德这致死伤,她才跑出去这么一会儿,腹部的伤口就愈合了一大半。之前看起来还血肉模糊,现在伤口就缩短到一指长。伤口边缘被雨水泡发的地方也长合了,结了一层厚厚的痂。
唔……
宁安思考了下。
低下头,爪子踹了地上一块小石头。小石头嗖地一下蹦跶起来,砸向了斯诺德的方向。
石头不大,砸鸟窝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动。
躺着鸟窝的人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捋了捋垂落肩头的头发,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月光从头顶照下来,他纤长的眼睫毛缓缓地抖动了几下,继续盯着她不放。
宁安有点摸不准他什么情况,再三确认他不会突然发动攻击,才缩头缩脑地靠近他。
“我现在帮你检查一下,事先说明,你不能突然发疯攻击我啊!”
宁安狗狗祟祟地爬到鸟窝的边边,四爪蹲下来。
斯诺德还是盯着宁安不说话。
那张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被月光勾勒出优美的轮廓,在宁安伸出爪子的瞬间,将脸颊伸过来蹭了蹭。
就,跟猫猫蹭人一样?
宁安:“嗯?”
她这只爪子是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但万幸,他体温好像降下来了。
宁安皱起眉头,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兽人是不是不容易死啊?
斯诺德这恢复速度都快赶上特效药的效果了!
现在新的问题来了。斯诺德的高烧都退了,监测员还要不要呼叫?
扭头瞥了眼大佬,宁安有种晕陶陶的错觉。好像不断有套她喜欢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伸出无数小细钩子在扒拉她。
宁安翕了翕鼻子,收回了爪爪。
“唔,我出去跟平头哥说一声。”她觉得,还是不通知监测员比较好。
直觉告诉她,如果监测员找过来,大概率不会发生好事。
至少对于她一个黑户来说,不会是好事。
甩了甩尾巴,宁安掉头就想往外去。突然被一只手捏住了后腿。
蹬了几下,没蹬掉。
宁安扭过头:“?”
“你就这样出去?”斯诺德终于开口了。沉寂了整整一个晚上,他的嗓音嘶哑低沉。
宁安动了动后爪子,原地蹲下:“不然?”
斯诺德没有说话,单手撑着膝盖慢吞吞地站起身。长腿跨出鸟巢,路过宁安的时候在她脑袋上狠狠揉了几下,转身消失在內洞入口处。
宁安不明所以,起身变成人形,跟上。
就看到他走出洞穴,然后将一直等在洞外,等宁安转述病情的大威德*埃尔斯给打了一顿。
这蜜獾一边挨打一边还大声嚷嚷,悲愤欲死:“金狮小姐,你也没说上将是因为发.情.期精神紊乱造成的高烧啊!!什么受伤感染,你到底是不是想故意弄死我啊?!上将发.情.期你带别的雄性兽人来他领地?这个傻不愣登的雄性还他妈的是我?!”
“啊?发.情.期?”
宁安震惊,斯诺德也有发.情.期吗?
“废话!是兽人就有发.情.期,上将信息素这么霸道地宣誓主权,瞧不起谁呢!”
宁安:“……”
“星际母舰啊!姐你再这么乱带节奏,我真的可能会被打死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