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因为李彪的事情焦头烂额的,还真忘了这赔偿一事。
就还记得张文远告诉过她,说是郑义给了吴秀莲三天时间筹钱,若是能筹来钱,赔偿到位,便可给她减轻罪行,少判几年牢狱。
张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赔了,赔了,听吴氏说从她娘家弄了百万两银子,全交到京兆府了。我们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吴氏关个几年也就放出来了。哪知道,吴氏是判得轻了,说是蹲两年大牢就行了。可我儿咋又被关进去了呢?”
“百万两?”萧杏花大惊。
张氏喃喃道:“是啊,百万两,文远他老丈人不愧是户部尚书,可真有钱啊,为一个庶女都舍得花百万两。你说,舍得拿出这么大家业来为庶女减罪,当初咋不把人留在身边好好教导呢,是不是萧东家?”
“你说得有道理。”萧杏花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当时,她私底下算过账,那抚琴街的铺子全买下来,也就二十几万两银子。大多数铺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一堆桌椅板凳罢了。
居然赔了百万两?
而且,吴尚书居然还真舍得拿出来?
张母又哭求道:“犯错的是吴氏,也赔了钱,可我儿为什么被关了进去?”
萧杏花故作不知。
“那郑府尹断案向来公正,怎会因为此事连累到张大人呢?再说,我也没听说过张大人被关起来的事情,婶子又是从哪里听说的呢?”
张母拿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儿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肯定是被关起来了。”
“萧东家你也知道,我们张家才来京城不久,跟谁也不认识,也没走动,想打听消息都不知道去哪里打听,实在没办法,才求到你这来了。”
“你认识的人多,连皇上都认识,求你帮忙问问吧,要是人真被抓起来了,也求你帮着说说好话,把他放出来。求求你了。”
原来,这张家人还不知道张文远的下落,就求到自己头上了。
萧杏花看了眼朱玲。
朱玲当然更不知道张文远的事情。
“东家。”朱玲面色讪然,很怕东家骂自己没出息。
萧杏花叹了口气。
便是如朱玲这般能干的女子,也难免被困在一个‘情’字里。
她还是要提醒朱玲的。
萧杏花看向张母。
“你实在高抬我了,我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有幸见过皇上一次而已,哪就有你说的那么大的面子了?倒是张大人的岳丈,可是当今朝廷正二品的尚书大人,他可是天天上朝见皇上的,而且这大周每天发生的事情,也没有能瞒过他的,你还是去找他吧。”
果然,提到‘岳丈’一词,朱玲的目光便暗了下去。
张母的眼神也暗了下去。
“我们不是没找,是人家根本不让进家门,还打发人出来告诉我们,说是他也不知道我儿的下落,我们实在不知道去问谁,这不,才找到萧东家这来了么。”
张母说完,咳嗽了好一阵儿,习惯性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见别人都皱着眉头看自己,便赶紧伸脚踩上去,把地上蹭了个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