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把罐头的账本,悉数交于萧杏花。
“东家,苹果、山楂和黄桃,都是咱们福山上出的,没有额外花钱去买,不过我都按照行市价给计入成本了。
三千个高档白瓷坛,单买一个八十文,咱们要得多,这价格也讲下来了,六十三文一个,三千个就是一百八十九两。
做这些罐头,总共请了十五个人,洗瓜果,削皮,煮料,装罐,都是他们做的,工钱也算进去了,对了,还有白糖成本,是个大头……”
“账都在这呢,请您过目。”
账目做得清晰明了,各项成本和总成本也是一目了然。
把总成本摊到每坛罐头上,大概合到了一百五十文一坛,这其中,坛子的成本是最大头。
“东家,已经腊八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小年,咱们得趁着这段时间赶紧卖出去。”
“年节上人情往来,咱们的罐头又是头一份,肯定不愁卖。”
朱玲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咱们明天就开卖。”萧杏花早已想好了怎么卖,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朱玲,得了朱玲一通马屁后,她又叮嘱道:“你去学堂那边把金珍叫过来,到时候咱们就分头行动,早点卖完过个好年。”
“好嘞,我这就去叫她。”
“去吧。”
萧杏花刚把朱玲送出门,就发现几个月没见到李彪,胡子拉碴地站在自家院子里。
“你回来了!”她又惊又喜,仔细打量过后,才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进屋说话。
李彪悄声道:“我已经知道你见过他们了,咱们长话短说,我等会儿就要回县衙。”
“回县衙?你不要命了!”萧杏花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查到了什么,孙宝全肯定忌惮你,欲置你于死地,你这时候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李彪摆摆手。
“你不用担心。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毕竟还隔着一层窗户纸呢,只要没有明明白白说出来,就等于没有撕破脸,他就算对付我,也得找个正当借口,不可能明目张胆说杀我就杀我。”
若不是董英发话,暂时不惊动孙宝全,故意让他松了防备迷惑他,李彪肯定第一时间就去县衙揭穿他。
眼下,还得与他虚与委蛇一段时间。
既然是跟董英商量好了的,萧杏花也就没有再劝。
“想腊月了吧,我这就带你去看他。”
今天天气好,腊月在屋里憋不住,所以被吉祥抱着去山上玩了。
两人一起去福山找人。
路上,萧杏花说起腊月的生辰来,便提议道:“也给腊月办个周岁宴吧,抓周的东西我们都给他准备好了。”
“周岁宴?抓周?”李彪这当爹的心太粗,还真没想到这些。
腊月在宋家待了快一年,萧杏花早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想得就周到。
“是啊,腊月周岁宴过后十天,就是大年小年的周岁宴,他们三个,要办就都办,都是臭小子,抓周的东西就用同一套,也方便。”
佑安是女孩子,年初的周岁宴抓周的东西,是不适合男孩子们的,几乎所有东西都要另外准备。
不过好在这三个都是男孩,准备一套东西就够用了。
“那可真是多谢你了。”李彪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本来说话这次回来,就把差事辞了好好带腊月,可眼下计划有变,还得再麻烦你照顾他一段时间了。”
“没什么好麻烦的。”萧杏花笑笑,想到什么,便问道:“对了,你回来的时候,他们可还在那边驻扎?”
李彪知道她说的是董英他们,只是此处人多眼杂,她不好指名道姓,以免泄露他们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