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那时还年轻,还会害羞呢,红着脸说自己只休息一天,第二天再来。
他才开荤,食髓知味,正是废寝忘食的时候,哪就等得了第二天?
憋得他直放狠话。
“你还行不行了?不行我就去青楼找姑娘!”
谁知这话,一下子就把人给点炸了。
张慧原本就是烈性子,成亲忍了几天已经着实辛苦,谁知道男人不光不心疼自己身体不适,居然还说出这么可恶的话来,当即就把他的脸给抓花了,甚至还拿着剪刀比划,要将他的命根子剪掉。
那是两人第一次吵架,居然还是因为这种事,着实不光彩。
不过李彪也知道自己说话伤人心了,哄人又觉得落不下面子,干脆往床上一躺,“剪吧,剪掉了老子就不憋得慌了!”
他也是料定了张慧不敢真把他废了,就像他说去青楼也只是说说一样。
果然,张慧没剪他命根子,而是拿着剪刀框框剪起来腿毛。
“我都没好意思说,你这腿跟山药一样,我看着就碍眼,今天非给你剪干净了不可。”
“你那玩意儿早晚用废了,磨短了!”
……
就这样,别人新婚卿卿我我做羞羞的事,张慧倒好,给他剪了大半天腿毛,还一直挖苦他。
李彪还在回忆往事,没注意儿子伸手过来,等吃痛后才发现,这小子也跟佑安学,开始拽他腿毛了。
“臭小子不学好。”
他轻轻拍了儿子屁股一下,也没心情再待下去,便抱着两个孩子回去。
路上正遇到红了眼圈跑出来的张小寒。
“张姑娘?”
“李,李官爷。”小寒停住脚步,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我娘的事,县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是真得吗?她真是那么狠毒的人吗?”
李彪没有帮着隐瞒的责任,点头道:“你听到的,还是已经被曝出来的事实真相,她还做过哪些坏事,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我娘……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李彪哼了一声,“有的人,就是天生的畜生都不如,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
李彪没多停留,抱着孩子去了萧杏花那里,见饭菜已经准备好,本想随便扒两口饭再走,不曾想居然看到了山药排骨汤。
他皱了皱眉头,再也吃不下饭,便直接起身上马,走了。
顾大娘望着李彪的背影,叹息道:“幸亏有个孩子牵绊,要不这李官爷不会这么快走出丧妻之痛。”
至于他是不是真得走出来了,也没人了解,反正最近再没听他提过张慧了。
萧杏花也叹了口气。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为什么当时被一箭射死的偏偏是张慧,而不是何彩凤?
“桃花今天好多了,跟我说要去学堂学绣活,我等会儿亲自把她送过去,家里这边,大娘再帮我照看一会儿。”
“你去吧,这里有我呢。唉,可怜的桃花。”
萧杏花送桃花上山的路上,正巧碰到了宋酒坛。
宋酒坛身边,还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看他对那女人呵护备至的样子,这应该就是他的续娶的新妇了。
“大壮家的。”宋酒坛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女人走过来,似乎才看到自己的女儿也在,不悦道:“桃花,看到爹娘,咋连个招呼都不打呢?你的礼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