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毒妇,今天想认回小寒,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张树根忍不住说了粗话,“反正我是不可能把小寒交给她。东家,我今天说了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就是想让您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能阻止她来见小寒的,也就只有您了,您可千万别让她过来了。小寒心软,我怕她被那女人说动。”
综合张树根和邱存志还有桃花的话,萧杏花已经彻底了解了那女人的为人。
“张叔放心吧,小寒是我萧记作坊的人,我不会让那女人乱来。”
“呵呵,有本官在,她休想乱来。”邱存志气得咬牙切齿,转眼,脸上便已带笑,还是阴笑,“本官这个媒官,正想着找两个人立威,行,就他俩了。”
“谁俩?什么意思?”李彪一脸懵,“你别总说一半藏一半。”
邱存志可不是什么时候都给人留面子,当即虎着脸道:“李班头,本官念你为亡妻守孝,暂不逼你强行婚配,不过你别以为本官愚钝,你给那萧鹏飞出馊主意让他逃脱,我可还是要找你算账的!”
李彪不悦,“萧鹏飞离开,是受谭大人邀请,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邱存志呵呵一笑,“也是,都是那个老狐狸谭正清的馊主意,等他守孝回来,本官定当参他几本。”
萧杏花听出邱存志对谭正清极为不满,不免多问了一句。
“邱大人认识谭大人?”
“岂止是认识!”邱存志又开始咬牙,“同年会试,我是第一名,他排在二十名开外。不过殿试时,他这个老狐狸会来事,又惯会拍马屁,竟拍得圣上龙颜大悦,把那状元给了他。而本官因为直言不讳,惹得圣上不悦,即便一身才华抱负,也只得了个二甲第三十二名!气煞我也!”
会试考试,因为使用的是糊名制,所以那考试成绩,邱存志是实打实的第一名。
而会试之后的殿试,则是皇帝亲自出题,考生当面作答,最终具体的名次,也是皇帝一锤定音。
他输就输在耿言直谏,不会溜须拍马,倒是被那比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还油滑的谭正清占了大便宜,被他夺了一甲头名状元。
若不是历朝历代早有规定,殿试只排名次不淘汰考生,邱存志这个二甲进士出身怕是也保不住了。
还有一件事,他没告诉萧杏花几人。
当年的二甲一共录取了三十二名考生,而他就是二甲最后一名,差一点点,就是三甲同进士了。
这么多年来,他与谭正清为敌,也没少被谭正清嘲笑,说他差一点点就是如夫人了,甚至还嘲笑他,不如夫人。
同进士对如夫人的典故,他也懒得同眼前几个大老粗讲,反正讲了他们也如听天书,根本不懂。
总之,他很生气,很生谭正清的气。
萧杏花没想到,邱存志还是书生之际,在殿试那么重要的场合,都不肯给皇帝面子说些好听的,难怪前世惹怒了皇帝,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这一世,她不希望再看到一个还算正直无私的铁面官员,再有前世凄惨结局,也希望他能和同是好官的谭正清握手言和。
“邱大人,其实谭大人他,也并非只是油滑,他与您一样,也是有真才实干的,只是你们二位行事作风略有不同……”
“哼,你不用替他说好话!”邱存志突然得意起来,“虽然他给朝廷上奏本,把本官拉下马,害得本官只能来此地做个不招人待见的媒官,可本官也没少往上递奏本参他,他便是没有守孝,今年也会被本官拉下马,做他的木匠去吧。哈哈哈哈。”
“啊?”
萧杏花和李彪纷纷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竟不知这两人,私底下已经交恶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