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抹布垫着,端上来一海碗的土豆炖茄子。
“周乔,绮萱咋走了,你俩吵架了?”
“我把她给撵走了,以后也不让她再登你们家的门!”
“唉,咋说呢,我家的条件你也看到了,她住在这确实不方便。她走了不光我高兴,司达更高兴,但她要是出去乱说,别人会不会对我们有看法呀。”
“小雪,公道自在人心。为了取悦别人而委屈自己,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更何况她那种就爱得寸进尺的人,你就是把心都掏给她,她也不会念你的好,只会认为那是你应该做的。”
谭琴默默地点了点头。
然后看了眼墙上挂钟后,又出去盛了两碗米饭端了上来。
“司达说如果他十一点半还没到家,那就是不回来吃了。来,咱俩先吃!”
“真是世事无常,估计这碗饭自己也没想到,最后会进了我的胃里吧。小雪,工作的事没办成,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谭琴只夹了几粒米饭,放进嘴里机械式地嚼着。
她说自己其实并没有打算隐瞒,只是开业那天人太多,不得空说而已。
再有就是不想在大喜的日子里,让她为自己徒增烦恼。
周乔笑着说,时刻想着为对方分忧,这才叫真正的朋友。
像任绮萱那种只想利用,利用不成就道德绑架的,只能称作小人之交。
谭琴做饭的手艺还算不错。
尽管这碗菜里根本就没放肉,但剩下来的土豆炖菜黏糊,来上一碗汤泡饭,谁来谁香迷糊。
她们边吃边聊,周乔还把广播室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谭琴听完都懵了,“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也太没头没脑了吧,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啥呀?”
周乔可是听说两不耽误,“我猜也没什么目的,起初应该就是个意外,她也没料到刘厂长和赵会计会突然进去。
怕挨老刘说,只能先躲起来,至于后面发生的事就更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了。”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
但谭琴愣了几秒,还是生气地把碗重重地摔在了桌上。
“我估计从今天起,她要恨死咱俩了。周乔,你知道她为啥来拜春吗?”
“倒是听说了一点儿,什么乱搞男女关系上报纸,是谁又把富贵的事给翻出来了吗?”
“我就知道陈厂长是不会跟你说的,绮萱现在已经被厂里开除了,而且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她在县城根本呆不了,只能选择背井离乡。而且,而且她现在还怀着孕呢……”
“啊?”
八十年代,未婚先孕。
这百分之百是个爆炸性的大新闻啊,听了都让人头皮发麻的那种。
啥也别说了,就是佩服。
佩服女方的勇气,更佩服男方的胆量。
原来荷尔蒙真的能冲开一切禁忌,让那些胆大妄为的人,可以打着爱的名义,来满足他们个人的私心。
吃得好饱,周乔歇了片刻,就开始下地消食。
“想不到这个任绮萱干别的不行,找男人的速度倒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