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完毕大概上午十点左右。
陆征还有一些善后的事要忙,周乔便一个人去了服装一条街。
看到海兰心不在焉地发愣,她就迈步去了B20,“怎么了,想什么呢?”
“唉,除了我儿子,还有啥事可让我好想的。”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语气极为担忧,“孩子明天上午做手术,可我今天也不知道咋了。
这心就一直跳个不停,感觉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似的,你说不会是要出啥事的预兆吧?”
周乔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别胡思想乱,这次可是由省内着名教授亲自操刀,可以说手术还没做,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你只管放心好了!”
海兰被她安慰笑了,嘀咕了句“也是”,便抬手指了指B14方向,转移了话题。
“乔儿,一周了,她还没来出摊,估计是被揍得不轻啊。”
“这事我不好评价她,只能说,损人不利己是没有好下场的。”
海兰抿着嘴巴点点头,又不屑地发出一声嗤笑,“你说这姓白的没来,那姓孙的居然也没影儿了,这事怪不怪呢,指不定又有啥猫腻!”
事情的确如此。
自打那天之后,孙世昌就忽然消失了。
卡戳工作换成了一位年轻的女同志,人家不光爱笑,嘴还很甜。
她管岁数小叫姐,管岁数大的叫大姐,哄得摊主们都说卡戳不像上坟了。
周乔虽也有疑惑,却并不十分关心。
毕竟就算换成太白金星来卡这个戳,该交的钱一分也不能少交,管他呢。
就在这时,有好几些个穿制服从她们前面经过,直奔市场尽头而去。
尚蓝眼尖,连忙跑到B20喊周乔,“嫂子,你看那是谁!”
由于声音太大,惊动了一部分人,这其中就包括她指向的那个。
“周乔,蓝蓝,都忙着呢?”司达脱队,朝她们走来。
“司达哥,你们忽拉一下来这么多人,到底啥情况呀?”
“是啊,我看制服,除了有你们工商部的,还有治安,这是来抓谁的吗?”
司达把文件夹重新夹在腋下,“孙世昌,你们认识吧,和他熟不熟?”
一听是找这个倒霉催的,尚蓝把小嘴儿一撇,“人家是大领导干部,咱们这些小平头老百姓,哪能跟人家攀得上关系呀!”
司达被她的伶牙俐齿给逗笑了,“幸亏攀不上,要不也够呛!他被举报了,还是实名举报,人都被拘起来一周了,你们居然没收到风声?”
海兰和尚蓝全都惊到捂起了嘴巴。
就只有周乔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
她望了眼对面后,重新收回目光,问司达,“举报的是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