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是前任京兆尹执政,宋纾余上任后,忙于熟悉政务,还没来得及稽查旧的庶务。
张主簿想了想,语气肯定的回道:“大人,卑职没有在归档的文书里面见过柳家的,亦从未听说柳沛病故之事。是以,听到安福如此说,卑职觉得事有蹊跷,方才着急禀报给大人。”
“回衙后,即刻核查确定!”
“是!”
“将安福带过来问话。”
“是!”
张主簿飞快地奔向外围人群。
穆青澄则补充了一句:“大人,我曾在京城殓尸三年,但凡主家不愿公开办丧事的,都会雇我入府将尸体拉走,或停放在义庄,或随便寻一地草草埋葬。但我能够确定,我从未到过宁远将军府。”
宋纾余眉峰依然紧蹙,“偌大的京城,只有你一个殓尸人吗?万一被其他殓尸人揽了活儿呢?”
“不会的。我组建了殓尸团,将全城的殓尸人都纳了进来,他们只管揽活儿,我负责殓尸,我给他们每月发例银,他们的收入比自己去殓尸赚得更多,所以……”
张主簿内心幽怨,同样奉承的话,从穆仵作的嘴巴里说出来,大人翘起的嘴角是压都压不住的。可换了他们,总是挨踢,什么道理嘛!
但没人顾得上张主簿不平衡的心思,林书办抢先惊叫了声:“死者红杏出墙了吗?”
穆青澄亦觉不可思议,“夫婿死了半年,孩子才四个月,显而易见,孩子他爹另有其人!”
“消息准确吗?”宋纾余脸色难看得紧。
张主簿呈上问询记录,正色道:“大人,此事是宁远将军府隔壁廖宅的采买管事安福所述。卑职已令安福画押,待会儿宁远将军府来了人,便可核实清楚。”
宋纾余阅完,扭头看向穆青澄,“有没有可能,是云慈大夫弄错了?孩子不是四个月,而是六个月,是柳沛的血脉。”
穆青澄愣在原地,对上宋纾余复杂又期盼的眼神,她喉头像是被堵了似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今日的宋纾余,与她平日所见大相径庭,或者应该说,自从宋纾余知晓死者腹中有子,且有可能是自杀之后,他便失控了,执拗的想要改变结果,想要挽回死者所代表的“母亲”,在他心里如高山般伟岸的形象。
她斟酌了片刻,轻声温语道:“大人,您……您冷静些。此事,我们可以复查,待回了衙门,再找几个接生婆分别确认。还有,按照正常流程,柳沛死后,柳家要在第一时间向京兆府报备,由京兆府派出仵作进行尸检,若确定非他杀,京兆府便会出具裁定文书,柳家即可操办丧事。”
“所以呢?”
“但大人不觉奇怪吗?徐少尹是死者的表兄,表妹夫病故,徐少尹竟然只字未提?柳沛是宁远将军府的嫡长子,身份何其贵重,他的丧事,不可能简办或不办吧?至少,知晓他死讯的人应该挺多的,上门吊唁的人也应该不少。”
听到这里,宋纾余立刻询问张主簿,“衙门里可有柳沛死亡的裁定文书?”
半年前,是前任京兆尹执政,宋纾余上任后,忙于熟悉政务,还没来得及稽查旧的庶务。
张主簿想了想,语气肯定的回道:“大人,卑职没有在归档的文书里面见过柳家的,亦从未听说柳沛病故之事。是以,听到安福如此说,卑职觉得事有蹊跷,方才着急禀报给大人。”
“回衙后,即刻核查确定!”
“是!”
“将安福带过来问话。”
“是!”
张主簿飞快地奔向外围人群。
穆青澄则补充了一句:“大人,我曾在京城殓尸三年,但凡主家不愿公开办丧事的,都会雇我入府将尸体拉走,或停放在义庄,或随便寻一地草草埋葬。但我能够确定,我从未到过宁远将军府。”
宋纾余眉峰依然紧蹙,“偌大的京城,只有你一个殓尸人吗?万一被其他殓尸人揽了活儿呢?”
“不会的。我组建了殓尸团,将全城的殓尸人都纳了进来,他们只管揽活儿,我负责殓尸,我给他们每月发例银,他们的收入比自己去殓尸赚得更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