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诺斯想了想道，“早些年便听闻神尊有归还天地之心，后来是落落强行用还魂珠唤醒了他，如今也只是又回到了当初……我斗胆猜测是神尊赴死之心已决，不想再让落落用还魂珠唤醒他？所以这次连身体都没留下？”

斐渊摇头，“你可听说挡命？”

权谨诧异，“一命换一命。”

魔族有很多邪门禁术，他倒是知道这件事，甚至还亲眼见过，大多都是某些人为了化解诅咒或者一个必死之局，找一个替死鬼替他挡命。

可，从未听说过，有人主动替他人挡命。

“那只老狐狸为落儿和孩子做了那么多，却一句话都没留给落儿，便是不想让她心软去找回他……”

当年。

琰把斐渊叫回青丘，将幸秘告知于他。

斐渊初闻惊惧，心绪久久难以平静，“落儿真的是传说中的鸿蒙阴体？”

琰点头，“嗯，我在她的身上，嗅到过和晚儿相似的气息。”

斐渊陷入无尽惶恐，他年少时跟在琰身边多年，对于鸿蒙阴体有所耳闻。琰当年还专门撰写过一本有关鸿蒙阴体的古籍，他曾经看过。

每一任的鸿蒙阴体都短命且下场凄惨，是天谴，是诅咒……无一例外！

琰将手中的书合上，“自从晚儿离开后，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破局之法，不止一次的设想，若我回到当年是否可以化解死局。”

“后来，我找寻到了办法，便是以命换命，让另一人承受诅咒，便可化解死局。”

姬·晚公主的故去已成定局，琰已无力挽回，他不想再失去一次。

“又没说必须要拿你的命，大可以换一个人！”

斐渊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拍案起身，严词厉色，“你是这世上一只古神兽，兽世需要你这位神尊坐镇，落儿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也需要你的照顾，我可以为落儿拿出这条命。”

“那两只小凤凰呢？你不想看见它们俩长大？”

琰微笑着看向他，一句话问住斐渊。

斐渊攥紧双手，面色浮现挣扎，转而是视死如归的坚定，“孩子可以交给其他人养，我……”

琰摇头，“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日后注定会坐到我这个位置，而我，已是暮年，时日无多。”

斐渊凤眸瞪大，难以置信，“怎么会，师尊的寿元——”

琰当着他的面，解开上身的衣物，他的脖颈处连接着胸前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印记。似缠绕的锁链，困住了一只狐形的印记……

“奴印？！”

斐渊怔然，“怎么会，谁给你种下的？”

“赤狐族的姬·晚公主。”

“为什么？”

琰眸底泛起片刻茫然，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当年答应过她，此生只会爱她一个人。”

若有朝一日，他背叛了她，爱上其他人，会遭到奴种反噬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