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乾走了。
他走时说。
“你会答应的。”
然后就走了。
刘醒非看着桌上的杯盏,皱眉一挥手。
杯盏消失了。
好在两把小壶仍然可以用。
一个原本就是他身体变化的。
另一个也是用了很多重器才炼出来的。
刘醒非叹气。
他原以为自己往后的日子会好一些。
怎么能想到沾染俗务后更是俗事缠身。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躲都躲不及的硬往他的身上撞。
何大乾不要说了,准备走人的事了。
当然,他没那么潇洒。
他要先把一些事给准备好。
首先第一个,给何雨生安排好一个大师父。
富春楼的一位大厨,姓田,叫田有勺,一般人叫田师父就可以了。
这人有一手,最擅长月乡的乡村菜。
这是一门集酸甜咸辣于一体系的名门大菜。
请这样一位大师父带着,加上自己给何雨生打小打下的底子,未来这国厨名家难说,但当个一地之大厨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何雨淋,她不要多事,只要乖乖去上学就好了。
虽然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么一说。
但人与人是有区别的。
一样米养百样人。
有人在读书上有特长,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却也有人一看到书本字眼他就犯困。
但这样的人吧,在运动上又有过人的长处。
老何家就是这样。
何雨生学习虽也算是不错,但他在厨艺上却是最拿手的,有天赋。
而何雨淋,毫无疑问,在读书上有天赋。
何大乾的种子说起来还是不错的。
另外,是许家,也就是徐家。
徐家男人是许大眼。
他有一个老婆,一对儿女。
儿子徐华龙,瘦长脸,一副小而精明的模样,是家中一霸,父母眼中的宝贝。
整个徐家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殊不知此人早被人坏了肾水,长大了生不出孩子,问为什么?死米青。
小女孩叫徐华凤。
但是可惜了。
现在她只给叫了个俗名,叫招娣。
刘醒非主要看顾的人,其实就是她。
这徐家,一直就是重男轻女。
原本许大眼不在家,情况还好点。
徐华龙吃了肉,徐招娣至少也能混到点子的汤汤水水的喝。
现在不行了。
徐招娣是两天饿一天,三天饿两天。
满整个四十九号院。
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
以至于她有时候要到院子外面去哭一哭,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
因为在这个大院子里面,是真的,没有一个人,在意她。
重男轻女。
是当下的,延续几百年,上千年的社会风气。
它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过来的。
其实早先民风是十分开放的。
在最古之时,年轻的男女,看对眼了,就会去钻小树林子。
外人看到了,也只是发出会心的一笑,说一声年轻真好。
不会去从道德礼节上说什么酸话。
一直到了大云朝。
国家开始讲究一个以孝治天下。
从此,孝道至上。
有时因为孝之一字犯的罪也可以免除。
比如有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杀了。
因为此人与他有杀父杀母之仇。
所以这人遇到了仇人,一个没忍住,就把他给杀了。
因为杀的是仇人。
所以官方判其无罪,但行孝道尔。
这个人只是孝顺,不是在杀人不是在犯罪。
孝道压倒了一切。
以孝道为名,做什么都可以。
在当时就发生了一件事。
一个男人娶了一个妻子。
夫妻之间,十分恩爱。
但是男方家长对儿子的妻子十分不满,觉得这个女人要什么没什么,只是在拖累自己的儿子,就想尽了办法,逼得儿子和妻子离婚。
以至于这个妻子悲愤之下选择了自尽以证清白。
从此以后,女子的地位就开始,一点点,慢慢的给打压下去了。
到了大周,女子如果没有一定的嫁妆,在夫家往往就可能没有立足之地。
在大罗,恩宠好坏,皆在夫家一念之间。
到了大乾,一句话形容。
那就是礼教杀人。
大乾的一位皇后曾经十分趾高气扬的说自己是从大乾门抬进来的正宫王后。
在礼教上是正统。
随后她就被礼教名义给坑得给君王去陪葬了。
所谓礼教杀人,莫过于此。只要找到了一个好的前例理由,又有恰当的权利,就能逼一个人去死!
即便是如今,女子地位仍然十分窘迫低下。
民间仍然有很多人信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的说法。
比如这四十九号院子里面。
也许,只有何大乾对女儿何雨淋好上一点。
就这样,何大乾还要走。
不管这些。
刘醒非的房子还需要装修。
不仅需要装自来水,还要加装厕所。
这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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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里,他只能住招待所。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不工作了不是。
其实,他目前的工作也很尴尬。
哪一行都是如此。
论资排辈。
刘醒非半道插上一脚,哪怕他有本事,也架不住一些人给他上小手段。
只看刘醒非处理的业务就可以知道了。
西北王连饭勺的宝藏。
宝藏这东西,因人而异。
在一些穷鬼面前,自然是极好的,能够发财嘛。但在很多考古学者眼中,它就不怎么行了。那些个金金银银的,也不及一些雕品字画更有艺术价值。
所以刘醒非主导西北连饭勺的宝藏——这完全是一种另类发配。
刘醒非手上的研究对象,资料,统一都是边缘地带的。
那些事关中土的大墓资料资源,他是一个也没有。
不过刘醒非并不在乎。
他很清楚。
中土的墓虽然多。
但大多是虚墓疑冢。
好的墓千百年来早被人盗了,哪会留下来便宜你。
有的是空墓,有的是修过的墓,有的是直接的假墓疑冢。
就算有真墓。
要么是小的,价值不大。
要么是假的,被人做了局的。
要知道,当年,修墓派,藏墓派,可是干了很多工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