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位于边境地带。
往北是普罗斯。
往西是世界长廊。
这地方交汇诸国,有很多外国人在此进进出出。
但不管怎么说。
西方圣教,也是根系于中土的强大门派,哪有可能随便吸收外国人。
当然,时局纷乱至此,也有一些外国人进入到圣教中人,可在这圣教之中,依然是中土人为主体。
没想到,在靠近核心的地方,出现了一队的普罗斯人。
这些普罗斯人,贪婪至极,没想到竟然摸入了此间地方。
哪怕刘醒非不是圣教中人,看到在此的普罗斯人也是大为不爽的,当即就有了想要收拾的想法。可他顾忌这些人终究是凡人,自己亲手杀了并非是好事,不由就有些犹豫。
要不然还是使用一些蛊术杀了他们吧。
正在他犹豫之间,一个人来了。
这是一个十分诡异之人。
他悄悄走来。
刘醒非敢肯定,一般人是绝对发现不了他。
不过,此时他还是发现了。
想到此,习惯性老六的刘醒非又隐了起来。
这人悄悄走近了,刘醒非才看出来。
是巴甫洛夫。
但此时的巴甫洛夫状态十分诡异。
他一双眼睛浑浊昏沉。
整个人好似是在云游梦境。
但即便是处于走神的状态,也是仍然一步步走过来。最奇妙的是,刘醒非看得出,巴甫洛夫用的是一门十分奇妙的轻功。
他的脚在地上,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方法在落足,起步。
但是,问题来了。
巴甫洛夫一个区区的普罗斯人,他会中土武功吗?
也许,赵长安教了他一些,但那绝对只是皮毛而已。
这年月,有真功夫的人,不会随便教的。
曾经有一个武林世家,家祖原是大罗大将。但是大罗国灭,其族人避入深山,以武传世。
就是这份武功,这个家族在往后岁月里成为了当地一霸。
家主无知。
结果被人打上了门来。
原因是其家族肆意传武,不考人品,导致习武为恶者残害生民,有人看不过去,打上了门来。
所以,老一辈是讲规矩的。
不会随随便便教门人弟子功夫。
要先三年再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磨掉你的脾气,打掉你的棱角,去掉你的火气。当你什么时候心平气和了,人品经过了考验,才会教你东西。
赵长安也许相信巴甫洛夫。
但即便如此,他最多也就是教一下小技巧之类的皮毛,绝对不敢把真功夫传出去。
像眼前,巴甫洛夫的这轻功,已经超纲了,超出一个西极人能学的部分了。
但是,这个人,身形,体态,却真真实实是巴甫洛夫,毫无疑问,也许眼前这个躯壳仍然是巴甫洛夫,但里面的芯子,就未必了。
“嗯?你是谁?”
有人终于发现了巴甫洛夫。
但是,太可惜了,此时的巴甫洛夫已经距离他们,太近了。近到,一伸手,就可以捏到他们的脖子。
不得不承认,这批普罗斯人不简单,都是军中好手,能够在第一时间形成最快速的反应,拔铳开铳,都能够在不到一分钟内完成,甚至,更快。
但即便他们能够如此之快,又怎么可能快过行踪诡异的巴甫洛夫呢。
只见这个巴甫洛夫一伸手,直接就抓起了一个人。
那人长得像熊一样粗壮。
他的脖子想必也是极壮的。
哪怕上吊。
是脖子先断折,还是绳子先断掉,都不好说的那种。
如此的强壮。
可在巴甫洛夫手上,瞬间死亡。
一声微响。
那老木墩子一样粗壮的脖子,像纸壳子一样的破碎了,折断了。
不仅如此。
巴甫洛夫还直接提着这个人,放在自己身前,挡铳子。一连串啪啪响的铳子打在了这个人的身上,因为一时间是用短铳,再加上这个人的身上衣服厚实,所以铳子尽皆没入此尸之中,却不能穿透此尸,伤到巴甫洛夫的一根毛。
巴甫洛夫嗓子眼里发出了怪声。
他猛的用力,把手中的尸体扔了出去。
尸体砸到了人,也把人给砸伤了。死去的新鲜尸体,又硬又沉,这一撞,实不亚于一块大木头砸过来,让人一滞,好玄没背过气去。
抓紧时间,巴甫洛夫上前,不给他们换铳子的时间,一拳一个小朋友。
只是奇妙。
他的武功诡异。
不是正规的拳掌。
而是用指尖和指关节打人。
这种打法又阴又狠。
就算巴甫洛夫从赵长安手上学一些功夫,也只会是一些关节技之类的小技巧,擒拿有余,杀敌不足。
但此时巴甫洛夫的功夫,直接就是把人打死去的,这就叫下狠手。
并且他用的是真功夫。
真功夫和假把式,一眼就能看出来。
打得漂亮,大多都是假把式。
真功夫,没几个好看的。
往往突出的就是朴实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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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出手,快如闪电,一顿噼啪噼啪的响,是拳拳到肉,拳拳碎骨,直接把人打倒,打软,打碎,打烂。
中了巴甫洛夫的拳,没有一个人,身上骨头是完好的。
不一会儿,这里已经没有站着的什么人了。
不,有一个。
那人对着巴甫洛夫道:“是你,你怎么可能……不对,你不是巴甫洛夫了!”
如果说一般人面对巴甫洛夫,也许还会质疑,还会喝问,还会不解……但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他对于奇诡之事的接受要超出很多人。
所以他只是略微判断,就确定了。
这个男人也许是巴甫洛夫。
但至少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是了。
这是一个顶着巴甫洛夫躯壳的人。
杀了其余人,巴甫洛夫也平静下来了。
“你是,那个谁,谁来呢!哦,彼德罗维其,是你吧,我在你的酒馆喝了十年,也不怪你能认出我,真不容易呢,居然认出了我,我本以为你是认不出来的,真是,多事呀!”
说着话,巴甫洛夫撕下了面巾。
脸,仍然是巴甫洛夫的脸,但那一双眼睛,只剩下眼白了,在瞳孔部分,已经灰白一片,若非两个瞳孔黑点仍在,让人难想这是一对眼珠子,怕不以为是一双白色的珠子。
是的,这个看起来凶悍无比的巴甫洛夫,竟然是一个瞎子了。
彼德罗维其忍不住道:“混蛋,我们没有得罪你,为什么一上来就对我们大打出手,杀了这么多人?”
巴甫洛夫在活动筋骨。
这身体,对于他来说,太老了,需要好好活动一下,把筋骨磨开。
“杀人?一些小蝼蚁,踩死就踩死了,你这一生中,会去在意你打死拍死或踩死的虫子吗?”
从巴甫洛夫的口中,他是丝毫也不把这些被杀了的人当成是他的同类。
态度高傲无比。
“你到底是什么人?”
彼德罗维其沉下了脸。
他的脸,犹如一滩死水。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现在,巴甫洛夫的身体太老迈了,能带我进入此间已经穷尽了他的价值,所以我需要一具新的身体,往后说不定还有更多的战斗,没有一具好身体可不行,来,让开,把你身后之人的身体交给我吧,我允许你继续吻我的鞋尖,为我新的身体效力,这世上难得一见的远古血统者,你值得我饶你一命。”
彼德罗维其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