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我是……”
谢崇峻话没说完,却被兵卒推开,两个军将打扮的人径直走过去,从管事手中拿过石炭。
“这是你们采出来的?”
谢崇峻追上几步道:“正是出自这矿坑中。”
丁鹏却不理会谢崇峻,而是将石炭递给了身边的铁匠:“如何?”
铁匠端详一番道:“与谢大娘子送来的一样。”
那就是好东西了。
谢崇峻听得这话,有意解释:“这地如今被我买下了,与谢玉琰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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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发现眼前的军将一副明了的神情。
随即低沉的声音从军将口中传来:“与杨氏族人联手,逼着谢大娘子将土地卖给你。”
谢崇峻就是一怔,然后立即回过神:“军将可能弄错了……我……”
丁鹏也不听谢崇峻说话,继续道:“告三河村地下有铜矿的人是不是你?”
谢崇峻神情复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三河村没有找到铜矿石?”
丁鹏冷笑一声:“找到了。”
谢崇峻本该松口气,但眼前的情形委实有些奇怪。
“本将问你,告三河村地下有铜矿的人是不是你?”
丁鹏又重复了一遍。
谢崇峻想通了,谢玉琰被抓之后,定是百般抵赖,不惜诬陷他,只要他将一切说清楚,自然就能真相大白。
谢崇峻道:“正是,草民得知此事,深知非同小可,忙将铜矿石带去给知县过目,县丞大人这才能带人前去三河村,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还在衙署留了文书。”
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谢崇峻正想着,就听那军将一声威喝:“将人拿下。”
谢崇峻不明就里,不知那军将说要拿下谁,下意识地向矿坑下看去,莫不是周虎的行踪暴露了?
却还没想明白,只觉得肩膀一沉,两条手臂被人大力一扭,身子跟着向前倾倒。
疼痛和屈辱感一股脑涌进来,谢崇峻才诧异地发现,丁鹏要拿办的人是他。
为什么?
他明明是举报谢玉琰的人。
“将这里仔细搜查一遍,可疑之人一律拿下,”丁鹏说着,人已经向矿坑走去,刚刚谢崇峻紧张的神情太过明显,如果他猜的没错,矿坑下有人。
抽出腰间长刀,丁鹏向坑下喊一声:“下面的人,立即上来。”
谢崇峻睁大眼睛,周虎被人堵在了里面,如同瓮中捉鳖,哪里还能逃脱?一个朝廷追捕的犯人在他家中,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大人,那下面都是我找来的雇工,我……”
谢崇峻话未说完,只觉得腿上一疼,整个人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也从脸颊边滚落。
下一刻,谢崇峻听到了周虎的低吼声,那是困兽犹斗的嘶喊。
……
谢玉琰亲眼看到了面前的铜矿石。
县丞这次显得格外客气:“矿坑下只有这么几块铜矿石,而且没有与周围土壤融合在一处,是被人故意放置在那里的。”
县丞不知说什么才好,折腾了那么多日子,居然是假的……
谢大老爷真是害人,这下他们也要说不清了。
“大娘子应该早些告知……”县丞忍不住道。
“连查矿场两次,还时时刻刻被人盯着,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害怕?”
一道声音传来。
谢玉琰和县丞都回过头去,只见贺檀大步行来。
谢玉琰将视线落在贺檀身后的王晏和王铮身上。
王铮匆匆看了谢玉琰一眼,就低下了头。
王晏的目光仍旧不加遮掩,定定地瞧着她,只不过比往常都要更加幽深。
铃铛声响起。
在三河村里撒欢的狸奴,突然出现,挡在了谢玉琰面前,冲着王晏“喵”叫了两声,然后蹿进了谢玉琰怀中,仿佛生怕主人吃亏,特来助威。
到底吃亏的人是谁?
王晏差点被狸奴气得失笑。
谢玉琰心中叹口气,这是欺负了小的,回来了大的,这兄弟俩还想向她寻个说法不成?
可惜啊,谢太后做过的事,绝不推脱,却也不会弥补。
谁叫王晏给了她这个机会呢?
谢玉琰想到这里,嘴角弯起,真的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