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并不知道世上他还有个儿子,只是后来在林舒去世之后,两人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们相认了。
顾久才和他说起当初事情的起因,大宝再联想一下林舒这边的情况。大概就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林舒气得吐血,合着她累死累活把儿子抚养长大。她去世之后,没多久人家父子俩就相认,结果劳碌一辈子给顾家捡了便宜?
“这事没完!看你今天这么辛苦的份上,先睡吧。”
醒来之后,继续跟她把这件事交代清楚。
后来,他们父子是如何相遇,又如何相认的?后来他们生活的怎样都必须交代清楚。
大宝欲哭无泪,不管前世今生都是顾久犯的错,凭什么让他来受这个罪?
如此折磨他一个婴儿,良心真不会痛吗?
大宝临睡前,心里将顾久这个父亲骂了千百遍。
而在几千里之外的顾久,打了几个喷嚏,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棉衣。
没错。
省城还是秋高气爽的秋天,而东北方这里已经裹上袄了。
“九哥,你没事吧?对北方的天气还适应吗?如果不适应我们明天休息一天,就是千万别把自己弄感冒了。”
顾久心里慌慌的,但又不知道慌什么,“没事,忙了这么久收购了不少干果。再收购十天,凑够了一车皮,我们就可以回去。等回去后,想怎么休息怎么休息,来了这里我们还是先忙正事。”
“行吧。”小蒋又开始指挥来卖货的村民们,把山货放在秤上称重量。
顾久检查颗粒饱满的松子,心下满意。只是一直忙碌,他右眼皮总是有事没事跳几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顾久在回去的路上,对着赶牛车的小蒋道:“我右眼跳得厉害,牛车上堆的山货不少,你们赶慢点。情愿晚点到城里,也不能出状况。”
“九哥,你还信这个?”小蒋觉得好笑,这条路虽是泥地,但还算平坦。牛车上山货堆得不算太高,他是不相信牛车会出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顾久用手指按住眼皮,等松了手没过多久,又跳几下。
小蒋看他的动作乐不可支,调笑道:“九哥,等会到了城里,用不用我去帮你买张纸?听老人说,眼皮跳贴点红纸在眼皮上效果不错!”
“真有用?”
本是玩笑话,没想到顾久真的将信将疑。
小蒋一愣,语气认真了几分,“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等会到了镇上你就去买。”
小蒋顿了顿,点头:“行!”
......
刘小娥抱着肚子饿了的二宝回来,发现林舒和大宝一起躺在床上在睡觉。
“怎么今天陪大宝一起睡着了,是昨晚没睡好?”
林舒睡眼惺忪的接过哼哼叽叽的二宝,一边喂奶一边说道:“头有点疼,便陪着大宝一起睡了。你带着二宝去哪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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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娥没有多想,看着咕噜咕噜喝奶的二宝,笑道:“今天外面天气好,大院球场那儿好多小孩在那玩,我便带着二宝在那溜达了一会儿。”
“她玩了这么久,应该喝了奶就会睡觉。妈,让他们俩躺我这里睡,你也去休息一会儿。”
林舒说脑袋疼,不是说说而已。
是真疼。
真相大白,对她来说或许是解了她的心结,但上一世生孩子落下的头痛毛病,似乎一下就传染过来了。
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疼,难受的很。
刘小娥离开。
两个孩子睡得跟小猪似的,小肚皮一鼓一鼓的。
林舒凝视着他们,想到以前受的苦,心中莫名的感到酸楚。
重生回来,就是为了和他再续前缘?
想想都觉得扯淡。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眼前这两个孩子?
还是为了再和好大儿续母子情?
一觉醒来,头还是疼,去店里收款的任务林舒交给了顾佑辉。
能者多劳,今天事太多,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能麻烦顾佑辉帮忙跑一趟了。
顾佑辉没有拒绝,答应之后多拿了一个布袋就出了门。
等他再回来,家里上班上学的人都回来了。
他刚进门,就被江朝红拦住了。
“三婶,有事?”
江朝红好奇地盯着他挎在身上的帆布包,“今天你店里生意很好?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包比昨天鼓?”
顾佑辉看了眼客厅里的其他人,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这边,便越过她,“我店里的生意和以往没啥差别,今天之所以包包鼓起来了,是因为我帮小婶婶收了钱回来。”
江朝红眉毛一挑,颇为意外的看了眼楼上,语气酸味十足,“你小婶婶还真是信任你。”
顾佑辉嘿嘿笑了笑,就想往楼上走,好把钱送给林舒。
江朝红一见,快走几步又拦住顾佑辉。
“三婶还有事?”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你水果店的生意怎样?那水果篮的事准备的怎样?”
顾佑辉眼里闪过了然,“三婶是想问我那篮子从哪进货吧?”
江朝红笑道:“还是佑辉你聪明,我就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有门路告诉我一声,我也让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去进一些回来。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顾佑辉点头:“这事没那么快办成,篮子要定制,大概要一个星期左右才可以提货。”
“一星期就一星期,只是你提货时,通知我一声,我带我弟弟一起过去。”
江朝红隐晦的瞥了眼顾佑辉的帆布包,这次她没有再阻拦顾佑辉上楼。
顾佑辉提着包上楼,在心里摇了摇头,江朝红的眼神他不是没有看见。只不过无视而已。
他这位三婶啊,一边从心里看不起小婶农村的出身,一边又嫉妒她有钱。
还时不时的想从小婶这里得到点发财的门路,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算计,也就小婶懒得和她计较。
要不然,家里早闹得不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