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想着江朝红的弟弟,履历应该不止这么简单,要不然顾致远和兄弟单位安排个不需要文化的工作应该也不太难。
王素珍摇了摇头,“如果他老实上班也就没有他们夫妻吵架这事了,她弟没文化,只要愿意出力气也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先前安排他去了辖区镇上一个矿里当矿工,上了一天班就跑了回来,说吃不了那苦。她弟弟还对外嚷嚷老三给他安排这么个工作是想要他的命。”
“嘶!”林舒倒吸了口凉气,好心没好报,这话够歹毒的。
“上次我看三嫂她妈似乎是个讲理的老太太,怎么生的儿子这么混账?”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王素珍没有说的是,江母在外面嘴巴利索,但不代表为人真的讲理。
在外人面前表现通情达理的那一面,是因为没有触及她的利益。如果一旦有人触及她的利益,就有可能撕破脸,翻脸不认人。
“嗤,他们家的人算哪条龙?”顾久听到这里,忍不住轻嗤。
王素珍没好气的拍他一巴掌,“我只是打个比喻。”
顾久夸张地呼痛,搓了搓手臂:“妈,你下手有点轻重行不,你看把我手臂都拍红了。”
王素珍被他逗乐了,“你穿那么厚的衣服,我会铁沙掌还差不多。”
似想起什么,马上问道:“欸,你们去医院检查,情况怎样?医生怎么说?”
说起这个,顾久和林舒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妈,今天检查了一切都好,而且呀,医生说我老婆肚子怀的是双胎。”
“双胎?”惊喜来得猝不及防,王素珍愣愣地看向林舒。
林舒笑着点头,“双胎。”
“哎哟,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们家积了大德了,要不然怎么就一胎怀俩?”王素珍惊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舒的肚子。
“我就说你的肚子四个多月怎么就这么大,原来里面怀了是两个毛毛。舒舒,你最近还孕吐吗?”
林舒摇头:“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
“好好好,只要不孕吐就好,你一个人吃三个人消化,以后我们多补补,可不能让孩子长得太小个了。”王素珍想着这段时间,家里的伙食大多以清淡为主,看来得改变一下了。
下午林舒午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刚坐在客厅吃了个橙子,顾佑明和顾佑兴就背着小书包从外面跑了进来。
跟着他们后面进来的是顾久,林舒见此问道:“他们俩是你去接的?”
“嗯,回来的路上顺带去肉联厂看了看,买了个不要票的猪心回来,晚上让刘姐炒来吃。”顾久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林舒看到那暗红的猪心,眉头微蹙,这东西她不吃。只不过她不吃还有家里人要吃,想了想便没挑明。
晚上,顾致远没有回来吃晚饭。
江朝红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见大家只顾着吃饭,没有人说顾致远的不是,也没有人来安慰她,心里委屈,饭不吃只知道光掉眼泪不说话。
王素珍照顾她的两个孩子吃饭,顾长胜作为公爹,很多话不好对儿媳说。
顾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二嫂照顾两个闺女吃饭更是不吭声。
林舒本来没了孕吐应该胃口不错,旁边有个无声流泪的人,再好的胃口也有点食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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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不是她冷血,而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劝?
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她还是不要插手了,要不然,万一有人针对顾致远,那她不是成了罪人。
这一顿饭,相信大家都吃得食不知味,连几个孩子都闷头吃的不敢吭声。
第二天早上,林舒特意起了个大早,和大家一起吃早饭,结果还是没有看到顾致远,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昨晚没有回来睡觉。
江朝红这次没有哭,但她那对眼睛肿得真的跟核桃有得一拼。
如此形象,班也不去上了,直接打电话请了假,躺在家里摆烂。
两个孩子上幼稚园是顾久和林舒一起去送的。
夫妻俩送完孩子,便去了火车站,在省城订的一批货,今天发走。
“有了这批货,我们小卖部的商品又丰富了,也不知道东发在市里的门面租好了没有?”林舒站在火车站外,望着远处飞驰远去的火车说道。
顾久:“上次他打电话过来执照已经办好,想来租门面应该更简单,你不用担心,我们再过一段时间,确定你不会孕吐了,我们买票回去住一段时间怎样?”
“这是你说的,可要说话算数!”林舒听说可以回县城,眼睛瞬间就亮了。
顾久揽着林舒从车站出来,就看到顾佑辉还在原来的地方摆摊。
只不过,他的旁边还多了一位卖包子馒头的中年妇女。
“小叔,小婶婶,你们今天怎么来火车站了?”顾佑辉一边收钱一边招呼他们。
林舒堆放在破宅子里的甘蔗已经被这小子清完了。现在他卖的甘蔗是从顾久他们水果店里批发出来的,除了甘蔗,他还批发了菠萝。
甘蔗削成一节节的卖,一节五分钱。菠萝削掉切成一块块的,用竹签插上,一毛钱一块。
一个菠萝切成八块,就可以卖八毛钱,除去批发过来的成本五毛钱,一个菠萝可赚三毛。
看着动作麻利,熟练招呼客人的顾佑辉,顾久心情有点五味杂陈,“我们过来托运一批货,你这里生意不错。”
“托您老的福,生意还行。”顾佑辉心里哼了哼,总比上班强。
他转头就招呼林舒:“小婶婶,吃菠萝不?”
林舒摆摆手:“这东西太酸,我不吃。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顾久见他这里又来了客人,拉着林舒就离开,“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林舒骑着自行车和他并排行驶,说道:“佑辉这里生意不错,当初大哥听说他这个小摊子一天赚一百多,震惊的说不出话。”
“现在在外面随便摆个小摊赚得比上班多,为什么有些人就不愿意迈出这一步。”顾久摇头。
林舒知道他说的是江朝红的弟弟以及那些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只等着上面安排工作的待业青年。
只是这世上人各有志,再过十几年,个体户在有些人眼里仍属于低贱的行业。更何况这个以铁饭碗为荣的年代。
个体户都是有失体统,更何况是在外风吹日晒的小摊小贩,那简直丢人丢到家,说出去太没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