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错的。”拉莫斯谦虚地称赞道,“那我们就出发了。”
“千万小心。”德内尔最后嘱托道,“不要冒进。”
“一定!”
从1942年12月2日起,西班牙游击队在法军的武装下对突尼斯德军实施游击战,而法军也努力配合游击队的战斗。
拉莫斯的游击队很快就将突尼斯南部搅了个鸡犬不宁,不甘做奴隶的义士也响应自由法国的战斗口号,协助甚至直接加入游击队。到12月12日,游击队规模扩大了整整一倍,还解放了突尼斯南部重镇恩菲达,直接威胁比赛大南翼。
这下他们彻底激怒了德军,迫使其在兵力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出兵剿灭游击队。
但即使如此,德国人对法军和西班牙游击队的战斗力也十分轻视。德军自认为法军消极避战、畏缩不前,游击队只有一腔蛮勇,二者都不足为惧。因此在12月15日,也就是长停山战役爆发的一周前,德国人紧急抽调了一个摩托化营南下,意图剿灭占据了恩菲达的游击队。这场战斗本该十拿九稳的,但对德军来说倒霉的是,法军进一步加大了对游击队的支持,德内尔在两天前便已亲自率领一个步兵营进驻了该镇。
德国人的前锋排在懵懂之中一头撞进了法军的火力网,半数人马当场报销。气急败坏的德国人还以为自己中了游击队的伏击,立刻展开部队如箭雨般压顶而来,要包围聚歼这股“散兵游勇”。
然后他们便发现,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游击队,而是奋勇如斯巴达人的法国正规军步兵营!轻敌冒进的德军在法军火力网前损失惨重,而在他们准备撤退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更绝望的事情:真正的游击队员早已打死了他们的哨兵,把他们的汽车都开走了!
于是15日傍晚,德军第10装甲师师部便收到了这个倒霉摩步营的求救电报:他们在法军和游击队的联合夹击下已经伤亡过半,汽车也几乎全部损失掉了,如果师里坐视不管的话,恐怕他们撑不到后天早上。
但实际上他们连第二天早上都没撑到——当晚法军第11殖民地步兵团1营便杀进了德国人的营部,击毙了发出求援电报的营长,俘虏了剩下的一百多名敌人。
这个战果不仅振奋了在突尼斯战斗的法军,还振奋了整个法属北非的军心民心,更让艾森豪威尔意识到了法军的价值。他一方面亲自过问法军的后勤问题,向法军提供了一少部分额外的车辆,另一方面则将一个伞兵营部署到了法军的阵线上,以便法军继续扩大战果。
在法军之中,吉罗也更加大胆地任用德内尔。
只是好景不长,一个突发情况突然打乱了所有人的安排。
1942年12月24日下午三点,一个名叫费尔南多·德·拉夏贝尔的保皇党分子,用一支鲁比斯左轮枪连射两发,重创了北非法军名义上的最高统帅达尔朗。尽管达尔朗得到了及时的救治,但还是在两个小时后咽了气。
“小杂种似乎走得非常安详。”美军的克拉克少将刻薄地评价道。
但无论盟军高层是如何地恼怒达尔朗的不配合,他的死还是让英美的领导人陷入了麻烦当中,整个法属北非确实没有比达尔朗更合适的领袖了,在他死后,他们该选择和谁打交道呢?完全不懂政治的吉罗?还是难缠的戴高乐?
12月25日,德内尔便清楚艾森豪威尔做出了选择,因为吉罗将法军的指挥权交到了他的手上,然后便返回了阿尔及尔。
“您就不怕我是把这个师变成战斗法国的军队?”德内尔在吉罗宣布这个决定后对他吐槽道。
吉罗扫了他一眼,在所有军官面前郑重而公开地回答道:“如果戴高乐分子都是您这样的人物,把这个师‘戴高乐化’倒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