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麦隆第1团的团副、热南上校捐躯后的代理团长正是玛丽·科尼希中校,作为第一批加入自由法国的军官,他老早就和德内尔打过交道了,一年前他在伦敦被混帐英国军官扣押的时候,就是德内尔用枪顶着英国军官脑门把他捞出来的。
他这一年的职务在旅长和副团长之间反复横跳,这倒不是因为他命途多舛,而是因为自由法国的编制一直在变,军官和士官缺乏的情况也在不断改善。他最高的职务是第二旅的旅长,但那只是一个兵力不到一千人的空架子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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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旅扩编成第一师后,科尼希的第二旅也即将扩编成一个真正的旅,但他的军衔和经验却远不足以指挥这样一支通常由准将指挥的部队,所以戴高乐在和德内尔商量后,就把他调去了第一师,跟着真正出色的团长热南上校学学怎么打仗,然后再单独指挥一个团。
至于第二旅,就由勒克莱尔接手了。
尽管有些丢脸,但科尼希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军事天才的存在,自己的才能同勒克莱尔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在一年前自由法国创建的时候,勒克莱尔的军衔甚至比他低两级,但是现在前者却能得心应手地指挥着第二旅的两个团(乍得行进团和上沃尔特步兵第2团)把利比亚南部的意大利军队打得焦头烂额,而他也就能指挥好一个团。
“团长,戴泽南上校到了。”
听到卫兵的报告,柯尼希立刻整理了一下着装,准备到团指入口迎接上级。但他还没出门,就看到一个士兵披着一件厚得离谱的大衣,风风火火地提着步枪进了他的指挥部,起初他还以为这人是德内尔的卫兵,定睛细看才发现这分明是德内尔本人。
“好久不见,另一个玛丽。”德内尔脸上挂着微笑,先向柯尼希伸出手。没能先向长官敬礼的柯尼希有些尴尬地握了上去:“长官来到,有失远迎,万分抱歉。”
“你少来这套。”德内尔亲切地轻锤了他一拳,“团里的情况怎么样?不用说装备,那个我知道,就说说你的感觉和士兵们的想法。”
“我感觉还能继续打下去,但前提是让我们尽量休整休整,涅布克战役打得太吃力了。部队士气也受到了一定打击,论其原因,伤亡不小倒在其次,主要还是因为跟法国同胞手足相残。”
德内尔点点头:“我有预料到这一点,说真的,现在维希军队独立防守法国领土,我们却跟英国人一起进攻他们,搞得好像我们才是仆从军一样!”
“谁说不是呢?”柯尼希也正犯愁这件事呢,“特别是涅布克的维希军队打得挺不错,看得出来,他们训练虽然不行,但斗志还算顽强,是些好兵苗子……消灭这支部队真让人难受。”
“你们把那个叙利亚第2治安旅全歼了?”
柯尼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差不多吧,那个治安旅跟咱们之前的那个第二旅差不多,就是七拼八凑出来的名义上是个旅,实际兵力也就半个团的玩意,总人数肯定没超过一千五百人。然后让我们击毙了三百多,俘虏了六百七十多。”
听到这战果德内尔就绷不住了:“这也能叫‘斗志还算顽强’?”
“额……跟您带的那种动辄战至最后一人的部队确实没法比,不过在我们遇到的维希部队中已经算斗志一等一的了。”
“算了,你没有下令虐待俘虏吧?”
“当然没有,上校。不过也没多优待,就跟对待德国战俘一样。”
德内尔点点头:“让我去跟他们聊聊。”
“我们也尝试过说服他们,但收效甚微,他们有不少人还把我们当法奸呢,或许您能说服他们?”
“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圣彼得。”德内尔吐槽道,“我也就去了解一下他们接受的宣传,然后尽量揭露维希官员们的谎言罢了,最终十有八九只能提振我们部队的士气。”
“我马上命令部队暂缓向后方转移俘虏。”柯尼希说完,便叫来传令兵,通知看管俘虏的部队做好准备。
“没必要这么正式,我只是打算在北非团就位之前先了解一下我们对手的情况。你们之前有审讯过吗?”
“了解过对面的具体部署,没什么特别的收获,最多算是验证了我们已经侦查得知的情报,其他的情况就没顾得上问了。”
“那就行了。”德内尔一摆手,旋即离开柯尼希的团指挥部,“我去看看这帮治安团的二流部队这迷之战斗力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