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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说,您还是更适合做一位战士。”
“帕西”划着一根火柴,在薇尔莉特面前引燃了她和加纳利冒着相当危险送来的情报:“你不用回去了,我的车就在楼下,你带上那边的皮包直接坐车走人,到维希自然有人接你,然后去英国。”
薇尔莉特沉声反驳:“我还能继续传递情报,上尉。”
“就凭这些?”“帕西”轻蔑地指着桌子上的灰烬嘲讽道,“你和你所谓的下线,让我的情报员冒着极大的危险送来这样一条垃圾信息——德国对新教和天主教采取什么政策,任何一个稍有常识的人都该知道,国防军在1936年没有为此反抗,41年更不会,去接触这些国防军军官跟自杀毫无区别。”
面对羞愧地低头挨训的薇尔莉特,“帕西”根本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而且你为什么不遵守我的命令?又去多管闲事?救这么一个人对赶走德国佬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让更多秘密战士处在危险之中!”
“所以赶紧走吧,我既不想让别的战友被你坑死,也不敢让你把自己坑死——戴高乐将军下过死命令的,说无论如何也不能牺牲你,所以你还是赶紧去英国做你的手记人偶吧!”
薇尔莉特抬起头,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如果我走了,我的同事们怎么办?她们会不会被报复?”
“想听实话?实话就是,当然会。”
“那么我想留下来。”
“给我个理由。”“帕西”头也不抬,只是小心翼翼地用自己修长的手指将桌子上的灰烬扫到烟灰缸里去。
“你们很缺人。”
“干情报这行从来是宁缺毋滥。”“帕西”打开了一份报纸。
“我会认真学习情报工作的法则。”
“我们没本钱给你交学费。”
“我会变回一个机器!”
听到这句话,“帕西”抬起了头。
“我会像执行少校的命令一样,执行抵抗组织的命令。”薇尔莉特决然地说道,“为此我可以牺牲我的生命,以及……我的一切。”
“包括你的朋友和亲人。”“帕西”冰冷地吐出了一串名字,“加纳利,贝内迪克特,嘉德丽雅,玛蒂尔德,泰勒……”
起初薇尔莉特还震惊于“帕西”对自己人际关系的掌握,但很快她便被有可能失去他们的可怕前景吓到了。“帕西“每说出一个名字,她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最后竟然到了连身体都摇摇欲坠的地步。
“你要想留下来,那就告诉我。”“帕西”眯眼盯着脸色灰白的薇尔莉特,“如果我下命令,你会向德国人告发你的亲友——比如玛蒂尔德。”
“她也是我们中的一员吗?!”
“应该不是。”
“那恕我拒绝。”薇尔莉特咬牙道,“如果不经同意就‘牺牲’了这些无辜者,我们和德国佬又有什么区别?!”
“帕西”哼了一声,继续低头一目十行看他的报纸:“看来你确实不适合做间谍,提上那个包去车里吧。”
两分钟后,“帕西”有些不爽地抬起头,“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薇尔莉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的情报工作者,但是如果我走了,很多人会遭殃。所以,你还是把我当作一个抗战事业同情者吧……”
“帕西”思索了一会,给出了答复:“那你就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们,如果有需要,我们会主动联系你。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你必须服从我们的命令。”
“那么,我怎么知道谁才是你们的人?”
“‘布干维尔夫人,您还记得我吗?战前的时候我曾委托您帮我写过信’。然后你回答:‘是在34年吗’。我们的人会回复:‘不,还要早,在29年’。”
薇尔莉特点点头,离开了“帕西”的屋子。等这位捅了篓子的夫人离开房间后,“帕西”立刻放下报纸,骂了一声“疯子”。
他骂得倒不是薇尔莉特,而是报纸上新闻的主角:某位疯狂的英国间谍居然在香榭丽舍大街旁的一栋楼上架起电台向不列颠发报,然后理所当然地被捕并遭到枪决。
也不知道他到底截取到了什么情报,以至于最起码的理智都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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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图尔克,意为土耳其人之父,是土耳其共和国赠予其国父穆斯塔法·凯末尔的姓氏。“纳图克”,意为“演说”,是凯末尔通过演讲口述的土耳其革命史,为土耳其官方意识形态的代表作,与史实相差不小——土耳其彼时就以发明历史而闻名世界了。
德内尔尊重作为政治领袖的“阿塔图尔克”,但不代表他认同“土耳其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