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莎秘书员满意地挂掉了电话,随后戴上了船形帽离开了房间,向外面等候已久的上级立正道:“通话结束了,伯茨少尉。(德语)”
由于面对着一个未来的少校夫人,所以刚从军校毕业的伯茨少尉没有丝毫地不耐烦,他随意地笑笑,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领子,一边介绍着他所了解的情况:“两周前的那批人已经被送去了梅梅尔。科尔布少校很幸运,现在东方非常缺劳动力,否则的话,他的老情人会被直接送去‘小波兰’。”
“小波兰?那是什么?”汉莎有些不明所以。
“只知道离克拉科夫不远,而且肯定不是个好地方。”伯茨少尉耸耸肩,满不在乎地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您的结婚申请已经被答复了吧?”
“是的,少尉,虽然理论上我得交接一下工作,但代替我的米娅小姐已经来这里很久了,我已经不需要特意嘱咐什么了。”
“那就一起去东普鲁士。”伯茨少尉笑了,“这是上级的命令。”
尽管留意到了伯茨少尉揶揄的语气,汉莎并不以为冒犯,反而欣然应允:“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那个叫科尔布少校念念不忘的女人长什么样。”
于是乎,汉莎在国防军中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同伯茨少尉一道去东普鲁士提人——要提的人当然不止安·马格诺利亚夫人一个人,还有一个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要的技术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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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潘哈德公司的一个工程师,据说是某型骑兵装甲车的主力设计师,解决了一个我听不懂的传动技术上的难题,BMW现在也遇到了这个难题,正要找这个人呢,结果发现他被党卫队抓走了。”在柏林通往梅梅尔的列车上,伯茨终于向汉莎介绍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把那个工程师带到柏林,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然后由我把安夫人带回巴黎是吗?”
“没错,之后你就可以留在科尔布少校那边了。”伯茨少尉笑道,“祝结婚愉快。”
“谢谢。”
火车头喷出蒸汽,列车逐渐加速,不一会便驶出了柏林,当车窗外的景象变得豁然开朗时,汉莎的耳畔适时地响起了一首非常应景的歌曲:
“我必须,我必须,必须离开小城镇,离开小城镇,留下吧爱人!
当我回来,当我回来,当我再次归来,再次归来,我就回到你的身边!”
“我们这节车厢上有水兵。”伯茨忍不住,“这群家伙总是最能闹腾。”
汉莎无声地牵动着嘴角,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她是柏林人,自小就在柏林长大,也很少离开这座城市。而这次“出城”之后,她真就不知道自己下此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或许等战争彻底结束,科尔布少校所在的代表团被召回柏林的时候?
乐观点想的话,也许很快科尔布就会被调回柏林。
不过无论如何,作为第三帝国的子民,汉莎认为自己应该为帝国的扩张出一份力,尽到一个日耳曼女性应尽的义务。也就是说,照顾好科尔布的起居,以及为他孕育体格强壮、血统纯正的雅利安后代,并在科尔布忙于公务的时候教育好他们。
元首一直强调,要用剑为日耳曼人的犁夺取土地,要在欧洲拓展德国人的生存空间。既然德意志帝国的军队战无不胜,这一构想应该不难实现。
“我听说科尔布少校现在还让那个法国的手记人偶做他的秘书呢。”
尽管汉莎并不十分在意少校和薇尔莉特的关系,但伯茨少尉的问题实在令她不舒服,少校选谁做秘书,关你这个少尉什么事?但是她还是尽量耐心地微笑道:“是这样的,不过薇尔莉特夫人来自帝国的洛林地区,是德国人而非法国人呢。”
5月19日傍晚,汉莎和伯茨两人终于抵达了帝国的东部边境——德苏边境附近的重镇梅梅尔。随后又凭总参谋部的证明从当地驻军司令部那里调了一辆配司机的汽车,往那个法国工程师和安夫人应当在的工地去了。
一路上,司机不断叮嘱二人一定不要单独行动:“这里不久前还被立陶宛占据,帝国收回这块领土后,还有些个劣等民族中的死硬分子,打算让布尔什维克占领这块土地。虽然这些渣滓在国防军官兵面前就是坨屎,但是他们要是玩阴的,我们也确实很难消灭他们。”
“为什么?”伯茨忍不住问道,“铲平他们的老巢很难吗?”
“老巢在我们这边的早就干掉了,但有的从苏联那边过来——现在还好了,以前兵力不足的时候根本管不过来边境线。不过两位也不要掉以轻心啊!”
伯茨强压吐意点头应下,汉莎也被梅梅尔的破路颠得七荤八素,根本没精力去听两人的对话。好在两人无需长久忍受这糟糕的路况,因为他们的目的地距离火车站并不远——那地方本就是一条铁路支线。
汽车很快驶到了铁路线的尽头,数百个臭气熏天、衣衫破烂的苦役正在铺着枕木,看得伯茨和汉莎都有些毛骨悚然,而司机已经对此熟视无睹了,他熟练地将座驾停在了一个简易的棚屋前。
“乌尔里希上尉就在里面,苦役和施工都是他负责。”司机对着两个柏林来的面色苍白的青年军人说道,“上尉哪里都好,就是有点聋,你们对他讲话声音要大点。还有,他说话大声习惯了,可别以为他在吼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