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那个善良的丈夫到哪里去了!”
“善良”……
在大革命面前,所谓“善良的贵族”要么选择“善良”,要么选择“贵族”,两者不可能兼得。即使是法国历史上着名的温和自由派、立宪君主制代表人物拉法耶特,也曾在维护王室的过程中命令禁卫军开枪射杀了五十多名示威群众,这世界上比拉法耶特还有正义感的有几人?
夏洛特受加里波第红衫军的影响,选择了善良,这确实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但德米昂亲王选择了“贵族”,却不是她能控制的。
心爱的丈夫和自己分道扬镳、愈行愈远,最后弗朗哥的胜利更是给了夏洛特致命一击,志得意满的德米昂甚至在餐桌旁调侃夏洛特公主是傻子,她还偏偏找不到办法反驳!
“我的丈夫成了一个卡洛斯主义者,我的儿子也把他的父亲当作英雄学习,如果他们碰的满头是包也就罢了,可他们居然赢了,弗朗哥居然赢了!靠屠杀和恐怖统治赢了!”
夏洛特公主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难道加里波第的主张是错误的?”
“所以,您写这封信是为了向意大利国王陛下诉说您和亲王的分歧吗?”薇尔莉特感觉自己一时抓不住重点,只对法国历史有个基本了解的她甚至不知道加里波第的主张是谁,“恕我直言,这样的话题对于王室而言似乎过于……情感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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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国王才不会管自己这远嫁西班牙的侄女和丈夫的情感纠纷,更何况意大利不也是右翼的墨索里尼执政吗?这些抱怨有什么用?
“我知道,薇尔莉特,我知道,可我该怎么做?!”夏洛特公主带着哭腔反问道,“我都要疯了!”
“我只是一个代写信件的手记人偶,在这方面给不了您任何建议。”
家务事本就够乱的了,更何况还掺和上了政治问题……
“我不想同我的丈夫和儿子断绝关系,可看看我们家的房子吧!简直是在西班牙人尸骨上重建起来的!我整天呆在这种地方,日子怎么可能好过!”
薇尔莉特太理解夏洛特公主的痛苦了,公主所承受的这种被愧疚感吞噬的折磨,简直与德内尔的一模一样。想到这里,薇尔莉特灵光一现,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主意:“公主殿下,您能和外国不受监视和审查地自由通讯吗?”
“当然可以。”夏洛特公主茫然地回答道。
“包括参战国?”
“德国和意大利完全没问题,英国会敏感一些,不过我有办法绕开监视。”
薇尔莉特露出了难得的微笑:“那么,我知道一个人,他或许可以为您解忧,告诉您现在该怎么办。”
“是谁?”
没等薇尔莉特开口,门外的玛丽安便急促地敲了几下卧室门:“殿下,亲王殿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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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波第被称为现代游击战之父,曾被巴黎公社缺席任命为国民自卫军总司令,其政治思想可见一斑。夏洛特公主便深受加里波第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