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口号够了,可很多工人农民希望获得更明确的权利保证,比如八小时工作制、组建工会之类的,除此之外,他们还希望可以推举代表加入自由法国的机构。”
“当然可以,我们要组建的协调委员会本就该是全民族的。”戴高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过你不要给出明显做不到的许诺,那会有损我们的信誉。”
“我还没有作出政策许诺,我只是说今晚会和你请示,并且全力说服你。”
“这就对了,告诉他们,我同意在自由法国政府的机构中进行选举,不过现在暂时要按战时纪律管理。”
“现在我们有多少人了?”
“奥林匹亚广场上聚集了只有一百多人,你那边呢?”
“今天招募了1621名官兵。”
戴高乐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你跟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啊?”
德内尔将自己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戴高乐,戴高乐在电话那头琢磨了一阵,随后意识到了问题:“这不是法共的‘统一战线’吗?”
“是的,夏尔,我在军队里用过,很好用。”
“就这么办!”戴高乐立刻拍了板,“管他是法共、社民党或激进党,还是高卢人、拉丁人和非洲人,我们现在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哪怕是反德的保皇党都要,一切争论分歧都到祖国解放后再说去吧!”
“要实现法兰西各民族和各抗战阶级的大团结。”
“是这样的,让,你的政治思想不赖嘛!从哪里学的?”
“耳濡目染,夏尔。”德内尔说道,“马克思主义在底层可太流行了。”
“对了,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儿媳和孙子的情况很好,两人身体都很健康,不要挂念。”
听到这个消息,德内尔惊喜之余也有些意外:“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巴尔贝伯爵就在伦敦,他受女儿伊丽莎白夫人的委托给我们打了电话。”
“太棒了。”德内尔由衷地回答道,“罗贝尔一定高兴坏了。”
“可不是嘛。话说你那里军官多不多?”
“军官有不少,但和士兵的比例并没有明显失衡。但是有十来个军校生,据他们所说,有一个军校生营都撤到了英国,但是不知道英国人把他们安置到了什么地方,我正派人和英国人连夜找。”
“明天把军校生和用不到的军官全送到伦敦来,我这里太缺人了。”
“没问题,夏尔。殖民地有站在我们这边的吗?”
“我没有往殖民地发请求支持的电报。”戴高乐解释了他的想法,“我从英国人那里了解到,北非总司令兼摩洛哥总督诺盖斯将军现在正激烈要求政府迁往阿尔及尔继续战斗。他的军衔和资历都比我高,因此我向他发报表示支持,如果他坚持抵抗,我将立刻前往突尼斯,接受他的指挥。这个时候再让其他殖民地支持我们是不合适的,所以我临时修改了电报,只是建议殖民地团结一致。”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有效果吗。”
戴高乐镇定地回答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也不必过于急切,殖民地需要时间讨论消化。”
“没错。”
“如果诺盖斯将军坚持抵抗,将北非拉回战争中,那么我就要离开伦敦前往北非战斗。到时候你继续留在英国招募志愿者,并充当英法联络官,怎么样?”
戴高乐完全不考虑个人地位的举动令德内尔大为敬佩,他立刻回答道:“没问题,夏尔,我随时等北非派人来和我交接!”
…………
戴高乐尴尬的演讲路线未必是史实,作者仅从斯皮尔斯的回忆中看到这个说法。斯皮尔斯的回忆录是出名的不靠谱,这位天马行空的英国将领为很多名人加了他道听途说来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