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夜里十一点半,一行人嘴里含着缴获的薄荷糖就乘车返回了维米勒的森林。为了隐蔽行踪,德内尔便派人去小镇里侦查情况,得知德国人仍未进驻小镇后,他们便把车上的东西卸下归拢一番,顺便将伤员交给医生诊疗,又请小镇的神父主持了烈士的葬礼,一直忙到凌晨。
他们最后被把缴获的德国卡车开到悬崖上推进海里。
“不能留着吗?”玛丽少校问道。
德内尔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会暴露我们行踪的,走了,回去睡觉去。”
沉默了一路,士兵们的兴奋劲早就过去,此时正昏昏欲睡。等德内尔安排好值夜,除了站第一道岗的士兵以外便各自去睡觉了。
结果觉没睡多久,豆子大的雨滴便噼里啪啦砸在众人的脸上。
对了,这个季节本就是雨季嘛……
九个人只有一套雨衣,在林子里根本熬不住,于是只好骂骂咧咧地抱着枪去镇里找房子住。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那栋房子里有人,众人便在小镇的外围找了个空马厩,枕着干草睡去了。
等德内尔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早晨,大雨还在哗哗的下,德内尔的心情也像天空一样阴沉:“昨天站岗的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人把我叫起来?”
“是我的命令,戴泽南少校。”玛丽少校轻声道,“昨晚您发烧了,我就重编了岗哨,把您跳了过去。”
“这样吗?”德内尔者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不是站岗的睡着了就行,还有,谢谢。”
“客气。”
德内尔低头看表,发觉已经是清晨六点了。位于他们南部的布洛涅仍有枪炮声传出,不过相较于前些天的沸反盈天,今日的枪声可以说是非常稀疏了。
“看来今天不适合作战,德国佬的进攻也缓下来了。”
“那么我们今天休息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士兵显然是对休息抱有一定期待的,这个提议令德内尔自己也颇为意动。毕竟在缺乏雨具的情况下,出去打一仗的话,保管流感带来的减员比作战还多。
维米勒城区的居民肯定有雨具,但其中伞占了绝大多数,这对军人来说有什么用呢?打着伞怎么战斗?
“那就清点一下我们的缴获,讨论商量下一步的去向吧。”
“好!”
免去外出奔波之苦的官兵们自然喜上眉梢,他们立刻开始翻检昨天还来不及查验的战利品,包括一堆步枪和不知道里头装着啥玩意的木箱。
首先是武器,昨天的钓鱼行动共缴获了一把冲锋枪和两杆步枪(有些武器来不及拿就扔在原地了),最后围攻炮兵的时候又缴获步枪十六杆,手榴弹五枚,德制7.92步枪弹300余发,手枪弹近100发。子弹有些少,不过既然对手是炮兵,缴获配弹不多也可以理解。
再就是从德国人身上扒来的绷带、止疼药和医用酒精。
除了武器和药品之外,还一共搬了六个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东西的箱子,现在有了时间,不如拆开看看。
几个人把箱子一分,随后拔出刺刀将盖子撬开。德内尔随手从箱子里抠出一个纸包:“这应该是饼干吧?”
“这箱是肉罐头!”“这箱也是!”
连续多日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让这些饥肠辘辘的军人们忍不住对着罐头手舞足蹈。六个木箱,除了一箱是备用炮队镜以外,其余的都是食物,可让这群饿货乐坏了。
“足够我们吃个三四天了!”
艾维尔斯的总结并没有得到德内尔的肯定,他不以为然地对这个装甲兵少尉说:“吃个三四天,然后呢?”
“再去……缴获新的?”
“这是土匪的做法,不是游击队的做法。你们知道列宁的游击队会怎么做吗?”
“怎么做?”
“把这些的一部分,甚至大部分都分给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