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佬的机炮沉寂下去,轮到法兰西的伊斯帕诺-絮扎机炮和4门机枪怒吼了。罗贝尔前推操纵杆下压机身,同时踩下左方向舵,让飞机掉头转向,正看见只剩了一片翅膀的BF-109打着旋向地面栽去。
而他的救星——一架机身上画着红色公鸡的战斗机(第一联队第1航空团2中队的队徽),机号是14——减速飞到他身边,摆摆机翼向他问候,同时建议他返航。
罗贝尔飞机的油料大量泄漏,能不能飞回出发营地都是个问题,当然不可能留在这里继续战斗了。于是他向2中队的那个战友挥手致谢,随后艰难地踏上了返航之路。
二十分钟后,罗贝尔总算被地勤从他那架残破不堪的1219号战斗机座舱中扶了出来。经历了这一番恶斗的罗贝尔几乎虚脱,费尔南多急忙将早就准备好的盐水递给他。
喝过盐水,罗贝尔拉开飞行员夹克的拉链,看着留任军士费尔南多检查飞机。那位中年军士抬抬襟翼,掰掰桨叶,最后还将手伸进机身上机炮打出的窟窿试试,最后抬起头看向他:“一时半会修不好,你得等新飞机了。”
“发动机应该没问题吧?”
“就只有发动机没问题了。”费尔南多吐槽道,“两个襟翼废了一对,机翼上的窟窿也得补,油箱一个漏了一个干脆炸了,没烧起来简直就是奇迹!”
罗贝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心有余悸地说道:“看来那个德国人运气不好,打中我机翼的应该碰巧是一发20mm穿甲弹,如果是曳光弹或者穿甲燃烧弹的话,估计我就完了。”
“不能跳伞?”
“高度太低。”
费尔南多一拍罗贝尔的肩膀,安慰了一下这个年轻人,随后命令下属的机械师和他一同把这个千疮百孔的战斗机推进机库。此时战友们也先后返航,多米尼克中校见罗贝尔站在跑道边等着,一下飞机就往他这边走来。
罗贝尔赶紧敬礼迎接,多米尼克随意地回了个礼:“今天有收获?”
“收获一条狗命。”罗贝尔苦笑了,“我能活着回来已经够走运了。”
多米尼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蒂贡呢?”
“不知道,我飞机漏油,就先回来了,那么马尔芒德中尉呢?”
“他和我失去联系了,你可以在这里等等他。”
“……”
多米尼克倒是很能理解飞行员的心情,“找个地方坐着等吧,但到十一点半无论等没等到,你都要去食堂吃饭,明白吗?”
“明白,中校。”
然后他果然没等到自己分队的其他两人。
面对这样的结果,尽管心里难过,但他也不能在战友面前表现出来。所以他也只能平静地去食堂吃饭,在食堂他问了一圈人,结果没有一个看到马尔芒德或者蒂贡跳了伞。
他只好将第一团2中队某飞行员救了他的事迹报告给团部,以便那位飞行员统计战果。随后他便一路默不作声,回寝室装睡去了。
谁知他刚脱鞋上床躺下,就有人咣咣咣地敲门,一边敲一边喊:“克吕尔快起来!跟警卫班找人去!”
他一个滚蹦起来:“谁跳伞了?!”
“没跳伞,马尔芒德和蒂贡都迫降了!”
听到这话,罗贝尔忙不迭穿好皮鞋戴上帽子冲出了宿舍,像条撒欢的军犬一样一跃跳上发动起来的汽车:“他们在哪?!”
“蒂贡少尉已经被送进了陆军的医院,目前情况还算比较稳定,马尔芒德中尉现在在第55师,据说没有受重伤,长官。”带队的准士回答道。
“那就出发!”
“是!”准士随即对驾驶员说,“先去第55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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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初期主要交战国中只有德国将两架战斗机作为战斗单元,英法两国均使用三机编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