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宁要希特勒,不要勃鲁姆’了?”
“看来是这样子的,戴泽南少校。”
听了韦伯的说明,德内尔长叹一声,意气难消。
见这位经历过上次大战的老军官怒意难掩,韦伯便主动出言安慰:“不过你放心,少校,绝大多数官兵还是爱国且团结的,您前天的战斗得到了全团乃至全师绝大多数人的敬佩。您也看到了,昨天你们起冲突的时候,尽管我们都不知道内情,但没人愿意贡比涅帮腔,他嘲讽您为乞丐实在是太过分了。”
“感谢您的赞许,请转告上校,1营绝不会和2营搞摩擦。事实上贡比涅这事仅限于我们几个军官知道,对士兵们是完全保密的。”
听了这话,韦伯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样再好不过,戴泽南少校。如果贡比涅再作妖,麦克维勒上校和我会动用一些……手段,来确保他不会影响我们团的战局。”
“我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也会约束好1营的官兵。您和上校也能看到,我说的话士兵们还是愿意服从的。”
韦伯笑了笑:“这点我们深信不疑。”
13号整日不仅后方的第95团风平浪静,就连前线的英国人也没跟德国佬交火。德军似乎把北线全部兵力都集中于荷兰方向,荷兰的悲惨命运已成定局,不知道威廉明娜女王会不会后悔曾庇护过德国“凯撒”威廉二世。
尽管风平浪静,但德内尔的心情并不好,起初是因为贡比涅这事,后来又是因为写阵亡通知书。全营近六百号人中每一个他都能叫出名字,现在看着熟悉的名字被封进黄信封中,他内心实在是难过极了。
于是到了晚饭的时候,德内尔破例找后勤士官长要了一杯烈酒。
“您是不是不舒服?”后勤士官长有些担忧。
“是有点,睡一觉就好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14号早晨,当天第95团依旧没有收到什么任务。尽管德国一个步兵军和一个装甲军在大量轰炸机的掩护下正向卢万和盖姆布鲁发起狂攻,但盟军的代尔河防线坚若磐石,英法联军在英国远征军司令戈特将军和法军第一军团司令布朗夏尔将军的指挥下勇猛反击,使德军不得寸进。
德内尔刚起床就得到消息,他所在的第七军团马上将抽调第4步兵师加强给第一军团。
…………
“今天位置互换,3中队先进攻,4中队打掩护,飞行员就位!”
随着多米尼克一声令下,一发红色信号弹冲天而起,各飞行员立刻返回到自己的战机旁。罗贝尔和自己的两个战友拍手告别后,踩着自己1219号战机的机翼根部跨进了驾驶舱。
费尔南多机械师抬头看着座舱里英气勃发的罗贝尔,出言问道:“今天感觉如何?”
“我想尽快换架德瓦蒂纳。”罗贝尔面带笑意回答。
“算了吧,要是被击落八成换的还是MS.406。好了,最后检查!升降舵!”
罗贝尔先拉后推操纵杆,并报出了自己的动作:“升——降。”
“正常!下一个,方向舵!”
“左——右。”
“正常!襟翼!”
“作战档——起飞档——关闭。”
“正常!开发动机!”
不只是罗贝尔开了发动机,他的战友们也发动了各自的引擎。很快飞行员们各自关好座舱盖,操控座驾滑行到跑道上。
场务人员已经做好了放飞机起飞的准备,随着信号旗一挥,多米尼克中校一马当先,推动节流阀加油门,驾着西风扶摇升空。罗贝尔跟长机马尔芒德中尉摆了摆手,一把将节流阀推到75%,等速度上来再推到底。
法兰西空军今天将在陆军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文明世界的天空岂能任由日耳曼蛮族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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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战期间英法对德国人的蔑称:
日耳曼、蛮族:源自罗马帝国时代高卢人居住在莱茵河以西的“文明世界”,而日耳曼人则是居住在莱茵河以东的“不开化的蛮族”,丘吉尔在演讲中经常如此称呼德国人。
匈人:源自第二帝国凯撒威廉二世的匈人演讲。在德国远征军侵略中国、镇压义和团运动之前,威廉二世在演讲中声称:你们要毫不留情地持打败他们,不留战俘,格杀勿论,碰上一个杀一个!要象一千年前的匈人一样在阿提拉国王的领导下勇敢作战。匈人的战绩举世难忘,德意志这个名字也要以同样的方式在中国打出威风,打得中国人再也不敢抬头看一眼德意志人!”
(然而很快德国人就发现:“吾人对于中国群众,不能视为已成衰弱无德行之人;彼等在实际上,尚含有无限蓬勃之生气,……至于中国所有好战精神,尚未完全丧失,可与此次‘拳民运动’中见之。”)
酸菜佬:从德语酸菜sauerkraut中截取“Kraut”,因为德国人嗜吃酸菜。